新型战机的最后一次极限测试像刀锋般刻在许哲远的记忆里——12G过载下模糊的视线,接近热障时座舱盖发出的恐怖嗡鸣,以及成功降落后地勤人员雷鸣般的欢呼。当试飞总结会的最后一个文件签署完毕,首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一周假,好好放松。"
许哲远站在空军招待所的窗前,望着北京璀璨的夜色。三个月的高强度试飞让他的身体处于透支状态,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敲门声响起。
"大堂哥!"
门一开,一个身影炮弹般撞进他怀里。许哲远踉跄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夕夕,他的堂妹,三个月不见,她居然剃了个平头。
"夕夕?你怎么..."许哲远罕见地结巴起来。
"我来参加生物集训啊!"夕夕晃了晃胸前的集训证,"大伯说你在这,我就找来了!"她穿着简单的运动套装,背着书包。
许哲远这才想起家族群里提过这事。他侧身让夕夕进屋,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一个人来的?"
"嗯!"夕夕骄傲地挺起胸,"我姑姑在这,你也在这,我当然自己来了!"她好奇地环顾招待所简朴的房间,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战机模型上,"哥,这就是你飞的新机型吗?"
许哲远点头,给她倒了杯水。夕夕接过水杯,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呦,你脉象怎么这么乱?肝郁气滞兼心血不足,最近是不是..."
"职业病又犯了?"许哲远抽回手,嘴角微微上扬。“先说说你头发怎么回事?”
“一会再说头发。”夕夕不由分说把他按在椅子上,从自己行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趴下,给你扎几针。"
"不用..."
"许哲远!你知道持续高压力状态会导致海马体萎缩吗?想英年早逝吗?"夕夕严厉的训斥。
许哲远哑然,乖乖趴到床上。夕夕的银针准确地刺入他颈后的风池穴,手法比两年前娴熟多了。
"你决赛考得怎么样?"许哲远试图转移话题。
针尖微微一颤,夕夕的声音轻了下来:"很好啊,我可是金牌,现在都进集训队了,就是昨晚有点兴奋没睡好。"夕夕一如既往的自信。
在他记忆中,夕夕从小学起就所向披靡,考试从不怯场。今天能让这个天才少女失眠,可见生物集训队的压力有多大。
"明天我送你去。"他突然说“现在说说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夕夕的针停在半空:"啊?头发..."
"快点回答,这是命令。"许哲远用上飞行队长的口吻,催促夕夕回答。
“我们班一个男生老喜欢揪我头发,我就帮他剃了光头。他家长不算,找来了学校,没办法我就把自己头发剃了还给他了。”夕夕简单说了下自己头发的去向。
“你没告诉老师吗?老师不管?”
“告老师没用,他是富二代,他家给学校捐了好多钱。老师管不着他,不过现在没事了,他看见我就绕着走。”夕夕神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