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妃的眼神似寒光利刃袭来,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嵇山不禁呼吸一窒。
许思言跟嵇山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不过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说出来,毕竟嵇山折磨了他的耳朵那么多天,他也得小小地报复回去。
他嗤了一声看着嵇山,悠悠说道:
“被我说中了吧,你们抱团时举大旗来讨伐我,一旦落单又只能恭恭敬敬地喊‘清妃娘娘’,不是欺软怕硬是什么?你们自诩知礼明仪,我看其实不过是道貌岸然、口蜜腹剑的虚伪小人罢了。”
嵇山依旧正襟危坐,脸色却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怎么,世人泼了我那么多脏水,我说你两句都不行了?”许思言讥笑。
“微臣不敢。”
嵇山微微顿首躬身,便听清妃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看,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尽管你内心瞧不起我,但只要我不开心了,你就得低头谢罪。”
正低着头的嵇山顿了一下,抬起看向了对方。
“我有让你抬头吗?”冷冷的声音传来。
嵇山又低下头去。
这种姿势维持了好一会,等到对方终于观赏够了,才懒懒地说道:“抬起头吧。”
嵇山直起身,对面的人挑起的眉峰中带着几分轻狂,眼底似笑非笑。
“我一句话能让你低头,也能让你抬头,嵇大人,你说我应该放弃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吗?”
嵇山喉咙一紧。在位高权重者眼里,其他人都是蜉蝣一般的存在,是杀是辱,只在一念之间。
但对方的命何尝不是握在别人手中呢?
“清妃……娘娘,觊觎自己掌控不了的权力终有遭受反噬之日,臣言尽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臣宁死也不受屈辱。”
嵇山说着就要跪下去,却被对方阻止了。
“嵇大人还真是高风亮节,”许思言突然笑了出来,“开个玩笑而已,嵇大人不必太过认真。”
“这并不好玩,也并不好笑。”嵇山因被捉弄而有些恼怒,语气严肃。
对方却像不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嵇大人上课那么辛苦,只是想说点有意思的让你放松一下,不要不领情哦。”
嵇山有些僵硬,“娘娘,我等身份有别,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你说得对。”许思言点了点头。
嵇山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的嘴角却被拉扯。
许思言笑道:“嵇老师总是这么严肃,我都怕你,不敢上课了,嵇老师要是笑一笑,说不定我会好好听课呢,比如……”
“比如什么?”
许思言笑得神秘莫测:“比如听你讲那些违背礼法有悖天理的事。”
嵇山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娘娘终于开窍了吗?
“娘娘,此事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何况皇上还是一国之君,更应该遵守礼法才是!”
许思言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嵇老师说的很有道理,要是你平日里没有这么严肃,我说不定早就听进去了。”
嵇山第一次为自己不苟言笑的性子感到恼怒,他握了握拳,勉强扯出抹笑:
“微臣定会尽力,请娘娘担待。”
嵇山笑得虽然有些僵硬,但那张脸俊朗清秀,白净儒雅,这一笑倒也如冰山融化了。
许思言十分满意:“让我们共同努力,未来一定是光明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