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去!”许妇头皮炸裂,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朝周茹喊了声,率先跳下车跑到车子另一边。
周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打开了车门把小宝递给婆母,自己抱着大宝往里跑。
“三叔,快进去!”
许妇经过老郎中,一把拽住老郎中的胳膊,将人往里拉。
几人进了庙门,周茹嘭的一声关上庙门插上锁杆,犹不放心又用两根棍子顶在门上。
“咋啦?”看着瘫软无力坐在地上的婆媳俩,老郎中面露不解。
许妇喘着粗气,她一路拿劲着心惊胆颤的,要不是看到老郎中,她不打算进驿庙,那口气也不会泄得这么早。
“三叔,你咋在这里?”
“你叔公中午睡死过去了,我过来看看。”老郎中摸着大宝炸毛的头,这是被吓着了,捋了一会,大宝身子才不怎么抖:“刚刚听见外面有车子响,老头子我想可能是你们摸黑路过,才开门看能不能拦住你们,下山路风大不安全,今晚别回家了,明天和小瀚两口子一块走回去。”
明天是赵学瀚两口子回村的日子,等赵学海夫妻俩来了以后就要回家。
眼看狂风呼啸,大雪随时可能落下,许妇的车子风停之前下不了山谷。
老郎中有意让几个人结伴下山谷,车子只能留在驿庙了。
许妇周茹闻言俱是疑惑,靠近驿庙风不是停了吗,怎么还要步行回村子。
两个人问出心中疑惑,老郎中呵呵笑着说:“驿庙周围放了些东西,别说风雨,就是冰雹也进不来驿庙。”
“宏华家的别愣着了,进去看看你叔公。庙里煨着汤,叫小瀚家的给你们盛点暖暖身子,再铺张床休息。”老郎中边说边开庙门:“趁机关车没凉老头子我帮你开院里,赶明我再把轮子割深一点,回头给你送回家。”
老郎中年轻那会走过南闯过北,他的故事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他都驾驭过,小小的机关车还是会开的。
许妇看老郎中即将出门,心里担忧,让周茹带大宝先进里面,从门旁拎了根顶门棍跟着老郎中往外走。
不知道是路太黑,还是地不平,老郎中走出庙门没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往前冲。
吓得本就紧绷神经的许妇急跑两步拉住他。
“老了,不中用了!”老郎中叹气让许妇松开他,道:“还是你把车开进院里吧,一会我关门。”
许妇警惕观察四周,几十步内无风无澜,远处枝叶漱漱,压抑异常。
“三叔开吧,我开了一天累的不行,怕晃神撞门上。”
许妇嘴里说得轻松,暗中戒备四方,万一真有危险她拼了暴露也要护庙里人安全。
车轮滚动,许妇一步步退回庙里,关好门扶着老郎中进入庙堂。
进入堂中,许妇松了口气,感觉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站不住脚。
“扑通…”
许妇软跪地上,吓了堂内众人一跳。
“没事!”
挥手告诉围边来的侄子侄媳,对焦急的周茹摇了摇头,制止她过来,许妇干笑着说:“我这不是看叔公还没睡,想着身为晚辈来看叔公好几趟都只福身,今天趁着人少给叔公磕个头。”
许妇说完人也缓过来不少,不知道是人多还是驿庙有莫名的威力,此时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
身上的压力不见了,许妇将错就错,规规矩矩的朝双目半眯的老人磕头,道:“谢叔公十几年来不辞风雨接送我家僖儿,孙媳妇给你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