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你果然在这里!”来人正是那整日挂着烟匣卖烟的施金水。
“小鬼,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看这道观大半夜还有光冒出来,觉得有点古怪,没多想就敲门了。”
“下次注意点,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咳咳!”
阿水搔搔脑袋,接着指向殿外道:“山哥他们还在找你,我去把大家都叫来!”
说罢一溜烟儿又跑没了影,裴元婧望着他离去背影,嘴角微微一笑。
“好像有很多人关心你哦。”
“那当然,我可是斧头帮金牌打手。”欧远大咧咧道。
又过了约莫15分钟左右,米仲山激动地闯进殿来,双眼隐隐有些发红。
“阿远!”他见欧远胸前殷红一片,神色更见激愤。
“哇,山哥,你不是为我哭了吧?好感动……”
“臭小子!”阿山没绷住笑骂了句,“看来你他妈还是伤的轻!”
接着又神色郑重地双手合十,对裴元婧深深鞠了一躬。
“道长,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代表斧头帮向你道谢!”
道姑手执拂尘,神色淡然道:“救人性命乃出家人本分,无须多礼。”
她面对芥子世界的原住民,又换上那副云淡风轻的道家面孔,看得欧远暗暗发笑。
“人家这里不兴合十礼的。”
欧远冷不丁想起这茬,没忍住脱口而出,裴元婧则偷偷瞪了他一眼。
殿外忽然人声骚动,守门的几位弟兄纷纷道:“陶堂主,您怎的也过来了?”
陶溪武在两名黑衫兄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迈进内殿,脸上两道“乂”字刀疤因用力过度涨得通红。
欧远面色一怔,不知眼前是闹哪出,突然二疤陶从矮壮的身躯里生出一股雄力,挣开搀扶上前两步,蓦地跪在欧远面前。
“欧兄弟!救命之恩,到今日方才得缘一谢,陶某,惭愧!”
“陶堂主,你快起来!自家兄弟,千万别来这套!”欧远心一松,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米仲山机敏地上前把陶溪武从地上扶起:“陶堂主,我那兄弟伤口未愈,你可别惊到他呀。”
陶溪武疤脸一红,忽而重重跺了两脚。
“我胞弟溪杰惨死,自己一身骨伤,加上欧兄弟中这一枪,全是拜那张哮林所赐!”
“米堂主,欧兄弟,我陶某人于此立下毒誓,定要手刃张某人,为斧头帮除此一害!”
他此前的生死大仇刘一刀下落不明,据传已死于武氏双雄之手,但不妨碍他把仇恨转移到幕后黑手张哮林身上。
“无量天尊,”裴元婧一甩拂尘,“道家清静之地,烦请施主收敛则个。”
欧远撑地起身,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强忍着清清嗓子。
“咱们在这儿打扰够久了,还是先回会馆,从长计议吧。”
米仲山过来搀住欧远,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兄弟,给我三天,三天之内,一定把阴你的耗子带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