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城外的布置有两层,一百步至一百五十步之间浇满火油,并铺以干草,在五十步至一百步间挖满一个一个碗状大小的小土坑,这是之前我跟刘彪商议好,由他发动民夫去完成的,财货也是与城中大户募集到的,真可说是众志成城,因为城中老百姓都清楚,只要城一破,他们的身家财产绝无幸理,正常状况下,如果官府的人无所做为,甚或弃官潜逃,比如说那位薛定谔的督瓒?那九原县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这次无所谓,我会出手。
而战术跟暗号则是我与众将商量好并让他们自行简单演练过的,看来他们说的从小向往军旅,熟读兵书这件事不是自吹自擂,可以继续好好栽培。
本来困扰我,为何会出现历史上没有的南匈奴攻打九原县城的事件,在须卜骨都侯单于的出现后,我似乎隐隐察觉到这事件背后的真相。在原来的历史中,南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在西元189年病死,也就是今年,而被驱逐至并州,当起兼职佣兵与全职土匪的原羌渠单于之子于夫罗,才有机会顶替为南匈奴单于,不过他并没有离开并州,而是继续当他的兼职佣兵跟全职土匪。在丁原将并州主心骨并州军带走以完成他幼稚园等级的野心后,并州被白波贼,黑山军,南匈奴以及后来参一脚的我的好大哥张扬这四股势力瓜分。
我本来打算苟到张扬回来并州,然后求得他庇护的算盘,被须卜骨都侯单于这老家伙打破了,派出千余骑兵偷袭九原县,结果被我遇到!然后我死了,然后我又活了。
我怎么想都无法解释,一个垂死的老人突然来这一出到底想干嘛?但是如果我猜测无误的话,须卜骨都侯单于,是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原来强者是他自己,而且揣怀着帝王之梦的穿越者,那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就好比我们在玩一场线上版三国战略游戏,他选到了南匈奴单于须骨都侯这个角色,他的终极目标是统一全中国,那第一个战略目标必定是拿到目前兵力最空虚的并州,而拿下最近而且最北边的五原郡郡府九原县城是他的第一步,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战略,只不过这边多了一个同样是穿越者,没有按照历史脚步跟着丁原去洛阳的吕布,细思极恐!
我的存在是他的意料之外,他的存在对我来说也是。
我个人也是穿越小说的严重中毒上瘾者,我发现当我们看这些小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为什么?因为这些小说都强调一点,逆天改命,努力大于选择,而为了让主角实现所谓的帝王梦,作家除了主角不死光环,以及文抄公装B,熟知历史进展这些本来就有的元素外,只能拼命塞入黑科技,无敌外挂等来实现所谓逆天改命。而在现实中,读者并没有这些外挂,所以努力有没有用?很少,永远只有选择大于努力,虽然很令人沮丧,但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现实中永远有真正的天命之子,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N代,无数的汉奸与天才,海量的黑心资本家,横在你平凡人生的道路上,蒙蔽你的双眼,收取你的智商税。所以看爽文虽然很爽,但是这违和感就来自于它的不现实,就跟喝可乐一样,刚喝的时候很爽,喝完就没感觉,如果强迫你一直喝,你就会喝到吐。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挂,但是我知道如果没有的话,身为吕布,去面对曹操,刘备这些真正的天命之子,那可就死定了,所以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只不过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不但有真正的天命之子,竟然还有疑似的穿越者!可能还不止一个...而且他们还可能有外挂!
从来没有看到有复数穿越者的作品,这些作品会这么爽的原因是因为只有主角一人开挂,而其他人没有!而我面对的场景却是可能有复数的穿越者,而且可能只有我没挂!现实实在是太残暴了!
我不晓得须卜骨都侯单于的真正底细,他会不会已经猜测到我也是穿越者?我之前以国际笑话这句话来测试他的举动实在是太冒险啦!现在想想着实后悔,太莽撞。哎,没办法,凡事未论胜,先算败,我只能先把他当成真是穿越者,而且他知道我也是。
我必须回到现实中,先盘点一下我们的战果,这次战损几乎没有,但是还是有几位兄弟因为垂死匈奴的反扑而受伤或死亡,有的是不小心纵马踩到我们自己挖的坑而摔伤了,整体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而匈奴伤亡近三千人,有没有俘虏?没有,我已经交代下去,我不要看见有活的俘虏。
而在我们在城楼上讨论战果的同时,城墙上已经纷纷立起火把,刘彪安排好民夫出城打扫战场,收拾尸体。旁边有骑卒在附近巡逻,以防不测。
赵县令开口问道:
“奉先,我已经将今天的战果派信使送往朝廷,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拿个主意。”
由于今天连续的胜利,大部分都是因为我的规划,所以所有人已经把我当成了主心骨。其实我们之前与南匈奴之间的战斗,有点像是电玩快打中,我们这边只有一格血,而南匈奴有十格,在我的一轮猛如虎的骚操作下,被我打掉一半的血,还剩五格,但是我们还是只有一格血,只要南匈奴憋着坏,趁机会给我们来一下,真的是挨着就死,擦下也是死,我们会立马会被KO!一味被动防守也不行,撑到时间到我们一样算输,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援军,我估计是有的,一万骑卒肯定不是须卜骨都侯单于的底限,而我方,肯定没有了,该死的丁原!
我说:
“袭营。”
所有人对我投以怀疑的目光,因为这个举动太大胆了,即使我们今天大胜,我们现在的骑兵也只有三百,要去偷袭仍有五千骑的匈奴大营,颇有虎口夺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