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诚意配合的村民,他向来都是极好说话的,自是不会怀疑庄安晴暗下黑手。
见里正没有追究,庄安晴趁热打铁,恭敬道:“里正,这娃把我家云山打了,我让他给云山道个歉,这不过分吧?”
里正看着解云山被打破的嘴角以及脸上的几处淤青,立即火冒三丈,“当然不过分,狗蛋,快跟云山道歉!”
狗蛋倒是想继续狡辩来着,无奈刚崩掉的牙还在流血,痛得他只能咿咿呀呀语无伦次。
庄安晴自是不能让这事就这么过去,她当即捉住机会,指了指地上的大米,“里正,冬子受了伤,我家云山和大牛前去探望,带了一点儿大米给冬子补补身子。被狗蛋这么一抢,大米成了这黄泥米,我们这笔损失怎么算?”
里正听了,朝撒了一地的大米看去,眼皮狠狠跳了跳。
真是浪费啊!
未待里正开口,魏婆子立即嚷嚷起来:“你们家云山自己拿不稳摔了东西,凭什么让我们来赔?”
“你胡说,明......明明......”
大牛气得不行,站出来解释,可一着急舌头就开始打结。
想着之前庄安晴教过他的方法,大牛深呼吸几下,终于缓过来继续说道:“明明就是狗蛋硬抢的!我们不给,狗蛋就动手打了我们,还把大米扔到了地上!”
这次轮到魏婆子眼皮狠狠一跳。
这蠢蛋,动手前就不会先把大米收好吗?这拿回家,能熬好几顿香喷喷的白米粥呢!
如今她可不能没了大米还赔上银子。
魏婆子淬了一口,指着大牛骂道:“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小小年纪就学了说谎!你说是我家狗蛋抢了大米,有谁看见!”
大牛听了,气得直挠头。
“春桃姐姐看见了。”
一直安静看着的解云山冷不丁说了一句。
众人当即四下张望,这才留意到了站在后面的高春桃。
高春桃迎上众人目光,想走又走不掉,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的,的确是狗蛋先动手抢了云山的东西,那时我过来洗衣服,正好瞧见。”
众人听了,下意识看向摆在河边的木盆,目光扫过木盆里是放着的几件女子衣裳,心里便多少信了高春桃的话。
魏婆子见势头不对,当即指着高春桃骂道:“谁不知道你对解家大郎那点儿心思,你就是存心护着这小崽子,你说的话谁能信!”
高春桃当即又羞又怒,“魏婆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被你这么说便是在毁我一生!”
“我呸,说得自己跟菩萨跟前的白莲花似的,要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就别做啊,还以为自己收得多严实似的。”
“你!”
高春桃被气得脸都绿了,转向里正道:“里正,小女为人怎样,这十里八乡的人都看在眼里。这婆子这么空口白牙毁我名节,这事您可得替小女做主!”
说着就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里正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来了一个声音加入战场。
“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魏婆子,这句话我陈金桂原封不动送给你!”
里正一愣,问道:“冬子娘,你这又是出了何事?”
“里正,我家冬子之前掉到陷阱差点儿没了性命,就是被这狗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