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摸到御膳房后墙时,陈老三正往酒坛里撒巴豆粉。
"少放点!"我夺过药包抖了抖,"上回李守贞那帮人拉得护城河都堵了。"
陈老三挠着络腮胡直乐:"这次保管让刘赟拉得写退位诏书都握不住笔!"
五更天的梆子刚响过,王峻带着禁军踹开司天监大门。老东西的刀尖挑着我刚画好的星图:"苏大人夜观天象,可瞧见紫微星旁多了颗扫把星?"
我摸出手机晃了晃,锁屏上的书生突然举起"王八退散"的木牌:"将军有所不知,这扫把星正应在刘赟生辰..."
崇元殿前的汉白玉阶结了层薄冰,我搀着李太后往御座走,老太太的护甲掐得我胳膊生疼。"
哀家昨夜梦见高祖皇帝。"她嗓子哑得像破锣,"说大汉子孙要吃够八十一斤巴豆才能..."
话没说完,刘赟的惨叫声从偏殿传来——陈老三特制的"天谴套餐"见效了。
赵匡胤拎着镀金马桶进来时,我正给郭威系黄袍的腰带。
"苏兄这裤腰带系法挺别致。"他戳了戳我打的蝴蝶结,"跟醉仙楼姑娘们的肚兜绳似的。"
郭威的独眼抽搐了一下,我赶紧把玉玺塞他手里:"大帅握稳了,这玩意比李守贞的夜壶还沉。"
柴荣从屏风后闪出来,手里捧着个镶满夜明珠的溺壶:"义父,这是刘赟"进献"的。"
我凑近一闻,好家伙,巴豆混着砒霜的味儿直冲天灵盖。郭威的靴子尖在溺壶上踢出个凹痕:"赏给王峻,就说本帅体恤他年老尿频。"
子时三刻的月亮果然缺了个口,我蹲在司天监的炼丹炉前烤红薯。锁屏上的书生举着"杀青倒计时"的牌子蹦跶,突然被个弹窗挡住——农历界面跳出个血红的大字:"亥时三刻,荧惑守心"。
我冲隔壁屋喊:"陈老三!把剩下的磷粉全撒崇元殿顶上!"
赵匡胤翻墙进来时带着股脂粉味,手里拎着刘赟的鎏金发冠:"那小子临死前还问,司天监是不是真有让人腹泻的星宿。"
我把发冠塞进炼丹炉:"告诉他,那叫"巴豆星君",专治脑满肠肥。"
炉火窜起三尺高,映得虹桥书生的丧服变成了大红吉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