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林楚钦进了院子,瞅着那片长势喜人的药圃,更是觉得脸上无光。
“林神医,”王大伯期期艾艾地开口,“我们……我们想跟您请教请教,这药材,到底该怎么种啊?我们那些……唉,全都糟蹋了!”
林楚钦在石凳上坐下,端起李秋菊递过来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王大伯,我早就说过,药材种植,学问大着呢。不是随便挖回来就能种活的。”
“是是是,您说的是,是我们太想当然了。”村民们连连点头,那态度,跟前几天简直是天壤之别。
林楚钦端起茶碗,吹了吹浮沫,瞅着他们那一张张既懊悔又带着几分期盼的脸,心里头那点儿不舒坦,也跟着热气散了。
他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想学种药,也不是不行。”他放下茶碗,声音平平的,“只是这活儿,累人得很,还得有股子耐心和细心劲儿,你们可真想好了?”
“想好了!真想好了!”王大伯他们一听这话有门儿,先前那点局促立马被兴奋取代,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抢着应声,“林神医,只要能挣着钱,再苦再累,俺们眉头都不皱一下!”
“就是!俺们不怕吃苦!”
林楚钦略微颔首:“成。这几天,你们先回去把自己院里那些土,好好拾掇拾掇,我给你们寻摸些容易活、药性也相对平和的种子,先让你们练练手。”
他站起身,领着众人走到药圃边上,随手指了指几株长势虽不如那些珍稀药材,但也算精神的药草:“喏,就说这‘板蓝根’,还有那边那几丛‘金银花’,算不上啥名贵玩意儿,可只要你们用心侍弄,也能有个不错的收成。记住了,土要选松快肥沃的,浇水得看老天爷的脸色,除草施肥,哪一样都马虎不得……”
他倒也不藏着掖着,把一些基础的药材种植门道,从选土到日常养护,都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给他们讲了一遍。
末了,还真从自己留存的那些种子堆里,匀出一些品相还过得去的,分给了众人。
这下子,村民们哪还有先前的半点怀疑和嫉妒,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竖着耳朵听,生怕漏了哪个字眼。
那看向林楚钦的表情,是打心眼儿里的敬佩和信服。
“林神医,您……您真是太敞亮了!”王大伯捧着分到的种子,激动得手都有些抖,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我们先前那混账样儿对您,您还愿意掏心窝子教我们这些……”
“是啊是啊,林神医,您这胸怀,俺们服气!往后谁他娘的再敢在背后嚼百草堂的舌根,俺李寡妇第一个撕烂他的嘴!”李家嫂子也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横飞地保证。
百草堂的院子里,一时间全是感激和赞叹。
林楚钦在村里的名声,这下子算是彻底立住了,那可比之前单单一个“林神医”的名头,要实在得多,也更得人心。
先前那些被谣言糊了心的村民,这会儿也都成了百草堂最铁杆的拥护者。
村里要是再有人敢阴阳怪气地说百草堂的不是,不等林楚钦发话,他们自个儿就先冲上去,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直怼得那些碎嘴子哑口无言,灰溜溜地滚蛋。
幕后那帮孙子费尽心机散布的那些恶心人的谣言,就这么着,不攻自破了。
林楚钦瞅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也踏实多了。
他寻思着,想真正带着乡亲们把日子过红火了,光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可不成,必须得把大家伙儿的劲儿都往一处使。
“乡亲们,”林楚钦见火候差不多了,扬声说道,“我这儿还有个想法。等咱们村的药材都种出个模样了,咱们可以合计合计,弄个什么药材合作社。大家伙儿一块儿种,一块儿卖,拧成一股绳,这日子才更有奔头,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