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药圃里的药材:“我这些药材,都是精挑细选的种子和母本,用的也是特殊的法子培育,才能长成这样。你们那样盲目采挖,不仅会破坏山里的药材资源,种出来的东西,药效也根本没法保证!”
然而,这些苦口婆心的劝说,在那些被“发财梦”冲昏了头脑的村民听来,却变了味。
“哼,说得好听!我看他就是不想让我们也富起来!”
“就是!他自己发了财,就想垄断这药材生意,不给我们这些穷人活路!”
“当初还说是什么神医,我看他心眼儿小得很!”
指责和误解,如同潮水般向林楚钦涌来。
新的谣言,也趁机在村子里悄然散布开来。
“听说了吗?林楚钦那药园子,邪性得很!不然哪能长那么快?”
“可不是!有人说他用了什么邪术,吸了山里的地气,所以他家的药材长得好,咱们种的就活不了!”
“还有人说啊,他采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根本不是用来救人的,是想炼什么‘丹’,自己独吞所有好处!”
李秋菊和李亮玉听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传言,气得浑身发抖。
“楚钦哥!这帮人真是……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李亮玉眼圈都红了,“你怎么说他们都不听,还反过来冤枉你!”
林楚钦站在药圃前,看着那些长势喜人的药苗,又望了望村子里那些因为盲目跟风而变得有些狂热的村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他知道,现在口头上的解释,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由他们去吧。”林楚钦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也带着几分决然,“有些人,不自己狠狠摔一跤,是不会清醒的。”
“可是楚钦哥,这样下去,你跟乡亲们的关系……”李秋菊满是担忧地看着他,生怕林楚钦因此和村民们产生隔阂,以后在村里更难立足。
林楚钦摇了摇头:“秋菊嫂,我问心无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他们手里的那些‘宝贝疙瘩’都变成了废草,自然会明白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百草堂,种好自己的药。
就在村子里因为这股“挖药热”而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村东头,一户人家门前,一个穿着碎花布衫的年轻姑娘,正远远地朝着百草堂的方向张望。
那姑娘正是前些日子,被人说合着要跟林楚钦相看的刘家闺女,刘玉兰。
她看着百草堂后院那片郁郁葱葱的药圃,又看了看村里那些扛着锄头,满脸兴奋往山里跑的村民,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夜色降临,山风渐起。
那些白天兴冲冲上山挖药的村民们,大多都空手而归,少数挖到些东西的,种下去后,第二天便蔫头耷脑,眼看是活不成了。
他们的“发财梦”,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实现。
而林楚钦的药园里,那些珍稀的药草,却在夜色中悄然吐露着更加浓郁的芬芳,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