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琉在跟谁说话?没跟谁说话,她自言自语啊哈哈哈,或许是独自一人提前醒来,让白柳琉觉得非常孤独,所以才会幻想有个人在旁边跟自己对话。”
——感谢节目组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糊弄观众,好了,编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们没瞎,我们也不傻。
解说员关掉麦克风,心虚地看向导演:“怎么办?好像没人信咱。”
导演郭千老谋深算地勾起笑容:“不信更好,当他们看到的内容和我们给出的解释截然相反时,节目有剧本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其他人悟了,连忙鼓起掌来,你一句我一句地给导演拍起了马屁。
“原来如此!不愧是您啊,将观众的心理揣摩得明明白白。”
“以退为进,高明,实在是高明。”
……
直播间的画面里,白柳琉像个努力向上爬行的蜗牛,在丛林里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着。
海里的水是不能直接饮用的,能喝的只有岛屿地表储存的大气降水,也就是在岩层上方积攒的雨水,或者是渗到地表的地下水。
而在岛上飘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辛宥就是一幅活地图,对这些水源所在的位置了如指掌,领着白柳琉用最短的路线到达了目的地。
一条清浅的溪流自山顶顺着地势潺潺流淌而下,溪水清澈,基本没有泥沙,水底只有沉积的落叶和光滑的碎石。
白柳琉上身伏地,用自制的工具进行简单的洗漱,重新用手指梳理了自己的头发,依旧绑成马尾辫,露出光洁饱满,除了浅粉色的蚊子包之外不见任何瑕疵的美丽脸庞。
在野外度过一夜,她的精神不见萎靡,浅褐色的眼瞳明亮有神,她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窈窕挺拔的身姿焕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前一秒挤地铁挤的想死,打开直播间看见我白姐,忽然有种生活充满希望的感觉。
——同感啊,她大清早活力满满地爬了半座山,我大清早死气沉沉地上班打卡。
——反正我觉得白姐不一般,目前没见她怕过什么东西。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可是只能看见白柳琉的嘴在动,完全听不见她说什么!
——别问,问就是自言自语。
白柳琉喝饱了之后,用干净的椰子壳接了半升水,准备带回去给另外四个人。
可出师不利,她在下坡时踩到了苔藓,上身一歪,椰子壳里的水撒了大半,只剩浅浅的一层底。
她想了想,与其在路上撒完不如趁早喝掉,于是剩下那点水也进了她的肚子。
辛宥迫不及待地开口:“你现在可以跟我聊天了吧。”
“可以,你问。”
营地边有几棵老芭蕉树,芭蕉已经熟过了,果实又黑又硬,树皮极为厚实,但这种老芭蕉树的主干可以砍掉,里面的蕉芯蕴含着大量水分。
她原本打算把它们当应急水源,假如今天依然没找到淡水,就回去把树砍了。可现在有了辛宥,她不用再为淡水发愁,芭蕉树芯可以留给还没睡醒的几位同伴。
扪心自问,白柳琉算不上自私的人,她愿意将获取到的生存资源分享给同伴,但分享的前提得建立在她自身需求已经基本得到满足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