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并没有留下来一起吃午饭,这年月谁家都不富裕,没有谁会主动留下来在别人家吃饭,杨山也没有能力去请她吃饭,所以也就不虚情假意的瞎矫情了。
杨山给自己做了一盆葱油面,其实就是葱+酱油+面,由于没有混合棒子面和白面的经验,等面条下锅后,基本就成了一盆糊糊。
但是这并不影响这具躯体食欲,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真不是白说的,那一盆少说有4两生面,杨山唏哩呼噜的混了个8分饱,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晚上吃饭。
吃完饭继续他的清洗大业,把老杨头留下的破被烂袄整理一下,相对完整的拆出来清洗,破败的就剪开当布头用,至于棉花,已经变成了硬硬的毡片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弹棉花的,先收着吧。忙忙碌碌一个下午,等到亮灯的时候才算清闲下来。
稍微休息了一下,天还没全黑杨山就搬着板凳兴致勃勃的向中院进发,就像一个参加颁奖礼的普通观众,总要早早的进入现场观摩众多嘉宾入场一样。这可是四合院的名场面,既然杨山不打算以前世冷漠的态度去对待这一世的生活,那就尽量让自己参与其中,也转转自己的性子。
在中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放下板凳后,杨山就四处溜达观察起这进院落,院子里现在还没有什么私搭乱建,包括滴水游廊依然保存完好;地面的方砖也做过修补,比杨山屋子里的地面强多了;位于院子中间偏西边的自来水池应该刚整修过,洋灰水泥涂抹外观对照起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周边的房子稍显老旧,但也收拾的颇为整洁;院子中间的半空中吊着一盏60W的灯泡,此时还没有点亮,电灯的正下方有一面破旧宽大的方桌,三把椅子有序的摆放在周围。
何雨柱住的正房灯火通明,隔着玻璃能看到一大爷和二大爷正在里边核对整个大会的具体流程,两个人对这次大会都非常的重视。作为串场的主持人,二大爷肯定是最最紧张的,看着那副严肃专注的样子,杨山有种误入春晚后台的错觉,嗯,虽然他也没去过春晚后台。
东厢房的一大爷家开着门,活泼好动的何雨水正在堂屋里彩排,一遍遍的读着那篇并不长的稿子,并且不停的问着一大妈是否有进步,一大妈手里切着晚饭吃的白菜梆子微笑着一个劲的点头。
西厢房的贾家屋子里没亮灯,但从屋里隐约传出的婴儿哭闹声证明家里有人,可能是他们家是为了省电,或者是亡灵召唤师正在修炼。
东南把角小屋中能看到一个梳着蘑菇头的女孩正趴在写字台上写着什么,她叫刘娟,她爹是轧钢厂的会计。她也在红星轧钢厂中学初二年级读书,只不过不是和杨山、何雨水一个班,她学习好,成绩稳定在班级前五,有很大可能以后考上中专,她就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不过也还好,杨何两位都是家里没人管的放养孩子,没有受到过她那杀伤威力巨大的溅射反弹伤害。这姑娘估计是受到本次全院大会雨水发言的刺激,现在还在用功。
杨山正准备走向后院看看啥样子的时候,忽然被人叫住了,“三蛋哥,你晃悠啥呢,全院大会还早着呢,你再帮我看看这个弹弓吧,两边的皮筋长短又不一样了,帮我调一下啊!”说话人是闫家的二小子闫解放,今年刚10岁,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成天就想着拿弹弓打鸟,被杨山原身一手神准的飞石震慑住了后就成了忠实的小跟班。
杨山拿过那个弹弓瞧了起来,皮筋是用自行车内胎做成的,用细线密密匝匝的捆在了“Y”字型的木杈上,那木杈一看就是老物件儿,都被盘出油浆了。勾手拉了拉皮筋的力度,没多大劲儿,正合适十来岁的孩子玩。杨山也正想试试原主的能力还在不在,拿过一粒石子放到兜带里,随意瞄了个目标抖手就射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把院中间吊着的灯泡打碎了,嗯嗯嗯,能力还在,准头十足。
闫解成没有像以前一样显现崇拜的神色,而是张大嘴一脸惊讶的呆在原地,一会儿看着杨山,一会又看向破灯泡。杨山也愣在了当地,似乎、好像、可能、应该是闯祸了,杨山有些纳闷,在前世他没有这么不着调儿啊,这是原主复苏了?
正房的门开了,一大爷、二大爷、傻柱匆忙走了出来,东厢房的何雨水也莫名其妙的走过来看向地上的碎玻璃,就连西厢房的婴儿哭闹声都没了......
全院大会提前开场了,嘉宾的入场仪式也取消了,那声“啪”响仿佛倒计时的最后一秒,把三个院子里的人全都召唤到了中院,杨山也在最后一刻成为了上场发言嘉宾中的一员,而且是第一个,属于热场的那种。位于大院中央的杨山,真希望自己化身成西直门三太子,那样的话闯祸后随便卖卖萌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