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喜吃完了一大碗白菜 ,这才感觉自己真活过来了,她把碗放到桌上,一脸嫌弃的在屋里转了一圈,整个房子是用土垒的,靠墙东边有个破木床,上面有床油光铮亮的被褥,褥子底下还是草,屋里唯一的家具,就是刚刚她坐着吃饭的桌椅板凳,板凳还是个大圆木墩子,这家可真够穷的,也不知道田老二哪来的脸看不上她。
还又要休了她,又要卖了她的,哼!就冲他这破家,一家子臭无赖,她也不会跟他过,她从怀里掏出户籍本,翻看了一下,又赶紧揣进怀里,庆幸田老二没给她过户, 现在她还是白云山村的人,而且没过户,她就盯算没嫁给田老二,只有过了户,上了他家的户口,她才算是田家的人,还好,不然她还得想办法和他和离,这可给她省了不少事。
突然,她发现她吃饭的碗很漂亮,黄釉黑花,不过这好像不是花吧,好像是某种文字,她拿起碗仔细盯着黑花看,有点像藏文,又有点像英语,有几个字像甲骨文。
突然,她脑袋出现一段画面,是田老大,田老三,摁着她脑袋往碗上磕的画面,哎呦,不正是这个碗吗,原主 就是在这个碗上磕死的,该死的老太婆,竟然用磕死人的碗给她盛饭吃,心肠好恶毒啊!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既然附身了,也不算磕死人,嗯,她还是对付用吧,对了,趁田老二不在,她赶紧找找看有没有钱,她身上反正没有一个铜板,她二叔,除了给她置办了一身红嫁衣,连一个铜板都没多给她,就这么把她嫁出去了,一家子狼心狗肺,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种的地,可都是原本赵春喜家的,等她脱离现在的困境,一定回去收拾他们不可,也算是替原主报仇,没白占了她的身体。
她眼神犀利的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小偷的第六感告诉她, 藏钱的地方应该在床上,而她也毫不犹豫的就上了床,掀开床上的被子,我勒个去,这被子味道好大呀,差点没把她熏个跟头……。
褥子在掀开底下是草,床尾有一块凸起,她用手一扒拉,就看见一个脏兮兮的钱袋子,她赶紧拿起来打开看,里面是什么,钱袋子一打开,露出一下子铜板,她伸手扒拉扒拉,没发现银子,哼,还真是个穷鬼,就这一袋子铜饭也没多少钱,1000文才一两银子,这一袋子哪有1000文,顶多有200文钱。
不过蚂蚱也是肉,她把钱袋子揣进怀里,把床上的被褥又赶紧铺好,这才从床上下来。
田老二要是发现钱丢了,肯定怀疑她偷的,他什么时候发了,她什么时跑, 现在她身体弱的很,能在这混吃一天,就混吃一天,她从原主的记忆里还知道,天照国已经闹了好几年的旱灾,地里的收成一直不好,一年稀稀拉拉下两回雨,根本啥事不管,粮食减产不够吃,也导致现在的粮食可贵了,以前几十文买一斤大米,现在100文能买一斤大米,整整翻了十倍。
现在的季节是初夏,本应该雨水多的季节,却只下了一场小雨,外面天还热的很,要是再不下场大雨,地里的庄稼苗就要烤死了,恐怕要颗粒无收,也要饿死人了。
这也是赵二叔,为啥忙着把原主嫁出去,就为了给家里省口粮食,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又坐回了墙基脚,眯着眼睛装死,躺她是不躺了,冰凉的黄泥地,还一股子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