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角落的阴影只晃动了一瞬,再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卢峰的脸色却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我好像看到…”他声音颤抖,指着那个角落,“一个…一个影子…”我也紧张起来,握紧手中的电筒,缓缓靠近那个角落,空无一物。
难道是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回到办公室,我和卢峰都异常沉默。
从废弃仓库带回的数据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我们手里沉甸甸的。
当时拿这些数据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现在想来,也许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从那时就开始了。
办公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往日里觉得刺鼻的气味此时却显得异常单薄,无法掩盖我们心中翻涌的恐惧。
我们小心翼翼地将数据拷贝到一台独立的电脑上,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谨慎,生怕惊扰了什么。
大卫从办公室门口走过,他停下脚步,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
那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在我们身上来回刮擦。
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异样。
走廊里的摄像头似乎多了几只,总能捕捉到我们的一举一动。
有时,我们会感觉到背后有人注视,但回头却空无一人。
卢峰脸色越来越差,他低声对我说,“我感觉我们被监视了。”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这天傍晚,我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地躲回办公室,透过百叶窗,看到汤姆带着几个保安匆匆走向我们的工作区域……
卢峰一把拉住我,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来了…”汤姆的皮鞋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敲击在我的神经上。
他带着两个保安,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通风管道都没放过。
他们检查了我们的电脑,翻看了我们的笔记,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刻板和严厉。
我强忍着心中的烦躁,故作镇定地站在一旁。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在心里默默分析着汤姆等人的行动规律,推测出他们换岗的时间和薄弱环节。
卢峰则不停地搓着双手,眼神飘忽不定,偶尔流露出一丝犹豫,似乎有想要退缩的想法。
这已经是一周内的第三次安全检查了,每次都搞得人心惶惶,我们的研究工作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林博士,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汤姆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迫感。
“没有。”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我的紧张。
汤姆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卢峰。
“你呢,卢峰?”卢峰猛地一哆嗦,“也没…也没有。”
汤姆没再说什么,带着保安离开了办公室。
我长舒一口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紧紧束缚。
我意识到,必须想办法避开他们的监控。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意地制造一些“正常”的举动,比如频繁地去茶水间,或者在走廊里和同事闲聊。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在办公室的某个角落设置了一个简易的干扰装置。
这些举动看似随意,实则是在麻痹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放松警惕。
同时,我将最重要的数据拷贝到一个加密的U盘里,随身携带。
深夜,办公室空无一人。
我将U盘插入一台没有联网的电脑,开始分析数据。
屏幕的光线映照在我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卢峰坐在我旁边,脸色同样凝重。
我们都知道,我们正在触碰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人类认知的秘密。
突然,卢峰猛地坐直,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声音颤抖,“林宇,你看…”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波动,与我们已知的任何天体物理理论都完全相悖。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卢峰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他指着屏幕,手指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这…这不可能!林宇,你看这里,数据曲线完全乱了,和我们之前的任何模型都不匹配!”我凑近屏幕,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屏幕上,那些原本规律有序的曲线,此刻却像脱缰的野马,肆意地扭曲、跳动,完全违背了我们所知的物理法则。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异,就像一记重拳,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胸口,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