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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记忆裂痕(上)

在那仿若被时光遗忘的静谧书房之中,昏黄的烛火宛如一位灵动曼妙的精灵,于微风那轻柔的轻抚下,欢快地翩翩起舞。火苗跳动间,将昏黄且带着丝丝暖意的光晕,温柔且细腻地洒落在四周的墙壁之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如梦似幻的光影。这光影,恰似一幅精心雕琢的抽象画卷,以一种无声却极具感染力的方式,悠悠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些或深或浅的故事,每一处光影的变幻,仿佛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昔。

陆沉,这位深深沉浸在传统文化世界里的青年,正静静地端坐在那张古色古香的书桌前。桌上,笔墨纸砚整齐且有序地排列着,宛如一群等待着指令的忠诚卫士,正等待着一场庄重而神圣的仪式。洁白如雪的宣纸平铺开来,恰似一方宁静而澄澈的湖面,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犹如春日清晨那初绽花香般清新宜人的纸香,那是一种独属于文化传承、历经岁月沉淀的迷人气息,仿佛在召唤着人们去探寻千年文化的奥秘。

陆沉缓缓地提起毛笔,动作轻柔而稳重,将笔尖小心翼翼地轻轻蘸入浓稠如夜的墨汁之中。刹那间,墨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是一种古朴而深邃的香气,仿佛带着历史的厚重。紧接着,他全神贯注地将毛笔尖轻触纸面,其动作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而优雅。墨汁宛如灵动的舞者,在宣纸这方广阔的舞台上缓缓晕开,洇出一道道优美且富有韵律的线条,恰似一首无声的诗篇,在纸上演绎着独特的韵味。此刻的他,已然深深地沉浸在这古老书法艺术的世界里,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世间的一切喧嚣都被他自动屏蔽,他的眼中唯有笔下那逐渐成形的苍劲字迹,仿佛每一笔每一划都承载着千年的文化底蕴,是历史与艺术的交融。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不经意间开始悄然转动,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毫无预兆地打破了这份宁静。就在陆沉凝神贯注书写,全身心都沉浸在书法那奇妙而深邃的意境之时,一件奇异至极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原本应该在宣纸上呈现出苍劲有力书法字迹的地方,仿佛被一股神秘而无形的强大力量所操控,那力量犹如来自未知的神秘领域,不可抗拒。慢慢地,宣纸上洇出了一张现代母亲的面容。那面容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母亲的眉眼,恰似一湾清澈见底的湖水,水波流转间,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慈爱,那是一种能让人心瞬间融化的温暖;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藏着无数温暖的笑意,恰似冬日里的暖阳,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是那般的栩栩如生,仿若母亲此刻就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面前,正用那熟悉而又亲切的目光注视着他,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爱。

陆沉瞧见这一幕的瞬间,犹如被一道突如其来、划破夜空的闪电击中,全身猛地一震,仿佛灵魂都在这一瞬间被震撼。手中原本稳如磐石的毛笔不自觉地狠狠一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就在这笔锋顿挫的刹那,那些曾经与母亲紧密相连的记忆,竟好似退潮时的海水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脑海中迅速剥离。他的思绪陷入了一阵混乱的恍惚之中,脑海中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让他无法思考。心中仿佛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所压,涌起无尽的慌乱与迷茫,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无边、迷雾重重的森林,四周皆是未知与恐惧,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般突如其来、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变故,宛如一场凶猛的风暴,彻底将陆沉内心的平静撕得粉碎。在此之前,他的世界犹如一泓宁静的湖水,而此刻,这片宁静已荡然无存。他再也无法佯装镇定,内心被恐惧完全占据,恰似一只被困在绝境、慌不择路的困兽,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疯狂地从座位上弹起,那速度之快,就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裹挟着无尽的慌乱,朝着角落那只陈旧的画箱迅猛冲去。

他的双手,仿佛失去了自主控制的能力,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像是遭遇了十级地震一般。在这慌乱至极的状态下,他忙乱地翻找着画箱中的物品。那画箱,虽已陈旧,却宛如一座装满宝藏的神秘匣子,因为里面存放着的一幅幅母亲的画像,是他在漫长岁月里,用深情与思念精心编织而成的珍贵念想,是他心灵深处最为柔软、不容触碰的角落。每一幅画像,都如同一个时光宝盒,承载着他与母亲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瞬间,如春日暖阳般照亮了他的生命,是他情感的寄托,更是他视若生命的记忆珍宝。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对他露出那狰狞且残忍的一面,无情地开着恶意的玩笑。当他颤抖着双手,一幅又一幅地缓缓展开画像时,眼前呈现出的景象,宛如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他惊恐得瞪大了双眼,那双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紧紧揪住,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只见所有母亲画像的脸部,都被烟头无情地灼穿,只留下一个个犹如黑洞般触目惊心的焦黑空洞。那些焦黑的痕迹,恰似一道道狰狞而扭曲的伤口,残忍地横亘在画像之上,仿佛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妄图将母亲的面容从他的世界里硬生生地、毫不留情地抹去。每一个焦黑空洞,都像是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无法言喻的痛苦与绝望,这种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使他在黑暗的深渊中苦苦挣扎,无法逃脱。

心烦意乱的陆沉,内心的烦躁与纠结犹如一团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乱麻,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千丝万缕,理不清,剪不断,让他备受煎熬。在这如坠重重迷雾、混沌不堪的混乱思绪中,他那摇摇欲坠的内心深处,还怀着那如风中残烛般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一丝侥幸,仿佛这一丝侥幸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的双腿仿佛被灌入了千斤重的铅块,沉重得难以挪动分毫,但他依旧拖着这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身躯,一步一步,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又缓缓地来到了家族的祠堂。

那祠堂,犹如一头沉默的巨兽,静静地盘踞在这片古老而深沉的土地上,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且神秘的气息。刚一踏入祠堂的门槛,一股陈旧而肃穆的气息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好似岁月的尘埃与历史的凝重相互交织,一同弥漫在这方略显逼仄的空间里。祠堂内光线极为昏暗,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黑纱所笼罩,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那些痕迹犹如岁月亲手刻下的深邃纹路,默默地诉说着家族在漫长岁月中历经的风风雨雨与沧桑变迁。族谱,那承载着家族传承与记忆的厚重之物,宛如一位饱经风霜、沉默寡言的老者,此刻正静静地放置在略显陈旧的案台上,守望着家族从往昔走来的点点滴滴。

陆沉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案台前。他的双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那颤抖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蔓延而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紧张。他缓缓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触族谱,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触碰着家族那隐秘而深沉、充满未知的历史。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用尽全身仿佛即将耗尽的力气,颤抖着双手缓缓翻开了族谱。纸张翻动间,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祠堂内格外清晰响亮,仿佛是历史穿越时空,在他耳畔低声诉说着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故事。就在他全神贯注、仔细翻阅那宣纸夹层时,竟意外地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结婚照。照片由于岁月的无情洗礼,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边角微微卷曲,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漫长时光。但即便如此,依然能清晰地看到,照片中父亲身旁的女子身着一身精致无比的旗袍。那旗袍的每一道褶皱都仿佛蕴藏着当年的精致与华丽,细腻的针脚仿佛在讲述着曾经的匠心独运。女子身姿婀娜,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轻盈曼妙,散发着一种温婉动人的气质。当陆沉的目光缓缓移至女子面容的瞬间,他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全身瞬间僵住,呆立当场——那面容竟与苏砚清有九分相似,眉眼间的神韵、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是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令人匪夷所思,仿佛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而又神秘的谜团。

正当陆沉沉浸在这极度的震惊之中,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停止转动之时,远处传来嫡兄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犹如一记记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陆沉本就脆弱不堪、濒临崩溃的神经。陆沉心中猛地一紧,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充满了恐惧与无助。然而,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本承载着无数秘密、仿佛连接着过去与现在的族谱竟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只见火苗“呼”地一下蹿起,犹如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瞬间将族谱吞噬。火势迅猛异常,眨眼间,族谱便化作一堆轻飘飘的灰烬,随着微风,如幽灵般缓缓飘散在空中。火苗蹿起的那一刻,仿佛要将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都一并吞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陆沉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不知所措,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都轰然崩塌,所有的认知与信念都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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