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跟着李绩来到刑部大牢,大牢地表二层,地下三层,重刑、死刑犯们都关在地下三层。
三层的大牢有些阴森,光线暗淡,有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李绩指着地下三层的一个区域说道:“贤侄,这里关的全是死囚,准备秋后处斩的,他们这些人这两天都患上了感冒、发烧、外伤、中毒、昏迷等症状。”
“小侄要先对这些人做皮试,皮试完后才可用药。”
“你做主便是。”李绩也是颇为好奇,他自身是医药大家,自然对李恪描述的这个青霉素颇感好奇。
李恪眼见就要这些活人身上试药,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行为心理上还是颇为抵触的,但此次涉及太子性命,以后更要用于疫情防控、军队伤兵,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想了想,对着牢中的这些人一个罗圈揖,说道:
“各位,我是大唐蜀王李恪,估计你们也很奇怪这几天为何会陆续得病,是的,这是我的要求,目的是要测试一种药剂。”
这种药剂若是测试成功,将能挽救我无数大唐子民,所以,恪虽知拿你们试药乃无仁无德之举,但事出无奈,恪在此道歉。
各位触犯国法,恪无能为力,但恪允诺,无论如何,将会给你们家人二十贯钱作为补偿,若是真有死伤的,伤的三十贯,但若是死的了,只给十贯。
李绩在旁听着,初始还有些惊疑不定,听到最后,便是点点头,看来蜀王殿下是个心善之人,即便死囚,也不愿相欺。
二十贯钱在此时可不是小钱,按此时的粮食价格计算,这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万块钱左右,对于一个家庭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这些死囚正如李绩所猜测的,刚开始听李恪说拿他们试药,均是一副愤怒的模样。
但听到最后,却是一脸释然,甚至对李恪还有着一丝感激,毕竟他们已是死囚,若无意外,再过二三个月,他们便要被处斩。
早死晚死都是死,若是能为家人换来二十贯钱收入,估计对家中的愧疚之心也要少了些。
“殿下说的可真?无论如何,会给我们家人二十贯钱补偿。只是为何伤的有三十贯,死了的兄弟反而只有十贯。”
“当然,我在此立誓,必定会完成这一承诺。死的兄弟只有十贯,便是担心各位有求死之心,如此新药的药效便是不能测试出来。”
唐人此时对于鬼神甚是崇敬,立誓的内容必定会去完成,而李恪也说明了一心求死的原因,众死囚立时恍然大悟,也去除了一了不该有的心思。
在旁李绩听到这里,心中虽然猜到几分,待李恪解释后,对李恪的这一做法心内也是暗暗点头。
“好,我等都成了死囚,本来即将死的毫无意义,若是此药以后能挽救我无数大唐子民性命,我等死的也算是有些价值,更何况还能给家人补偿,甚善,殿下尽管施为便是。我薛礼代表个人,也代表大家感谢殿下。”一名麻布少年说道。
“什么,你叫薛礼,可是字仁贵?绛州龙门县人氏?”李恪听了大吃一惊,这可是未来的大唐战神啊,怎么会在死牢,还即将被处斩了?
“某正是薛礼薛仁贵,来自绛州龙门县,不知殿下何以得知?”
李恪的脑袋中“叭搭”一声,实锤了,真的是薛礼,连忙问道:“薛礼,你怎会入了死囚牢。”
“母命某来京入伍或是寻找机缘,只因盘缠用尽,无奈在街头卖艺,却是遭到宵小捣乱,以言语相辱,要某钻其裤裆方才放过。
某一怒之下,与这些人打斗起来,不想下手重了些,打死了两个地痞,打伤了数人,被长安县衙判处死刑。可是某真没想打死人,只是轻轻一碰,那两人怎么就死了呢。”
薛礼满脸沮丧地说道。
李恪拿眼看向李绩,李绩微微点头,表示此人所说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