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南的气息扑面而来,像雪崩,积雪倾泻而下,她来不及躲,被掩埋得彻底。
秦芷问:“你是喝多酒了吗?”
“我有没有碰酒你清楚。”陈砚南单手撑着墙,说:“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负责……”秦芷刚说出两个字,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高,而又忽然压低:“你别把我们之间说得那么不堪。”
什么被睡了?
又被甩了?
恋爱分手,全世界每天都会发生。
“陈述事实而已,现实不就是你睡了我,记得吗,在海边你说的什么,我什么都给了你,换来的结果是被你甩了。”
陈砚南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一字一句,控诉她的“始乱终弃”。
秦芷忍不住反驳:“是,第一次是我提出来的,但后来……你,也睡过很多次,你这样,很不讲道理。”
“我没打算跟你讲道理。”
陈砚南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压着腕骨,不轻不重地,他的体温像某种病毒,侵袭她的皮肤,渗透进血液。
他低下头,与她视线平直,鼻尖几乎碰触她的,他漆黑的瞳孔像黑洞,他说:“你说我给不了你要的未来,甩了我,你得到了吗?”
秦芷呼吸一滞。
得到了吗?连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扯唇,声音冷淡:“都已经结束,再谈这些都没有意义。”
“对我有意义。”陈砚南唇快碰上她的唇,呼出的气息让两人之间温度发烫,他只要低头,就能吻上她。
秦芷偏过头,他的唇擦过她的面颊,留下温凉的触感。
“我不想再聊这些,聊以前,都已经过去五年,我们都有新的生活。”秦芷声音慢下来,她胸腔无限柔软,越是这样,她越不想让自己往回看。
又能怎么样呢。
再谈一次,然后再重蹈覆辙?
这五年里,秦芷拼命工作,赚的钱大部分都给秦振还钱,秦振也踏实工作几年,将欠下的钱还清,没隔多久,就是他结婚的消息,也是那一天,她真切感受到她是一个人了。
以前还能麻痹自己,至少她跟父亲是相依为命。
她越来越习惯一个人,没什么不好,她不需要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也不会有期待落空那天。
“要有新的生活,你哭什么?”陈砚南轻声问。
秦芷抬眼,下意识去摸脸上,是冰凉的干燥的,什么都没有,她刚开口说自己没有,陈砚南捏着她的下颚,往上抬起,他吻住她的唇,将她之后的话也一并封存。
陈砚南吻得很霸道,他扣着她的手腕,而她完全忘记反抗,她睁着眼,胸腔在剧烈起伏。
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他的气息,连接吻的方式,全都没有变,他的唇碾着她的唇。
“我听到了。”陈砚南贴着她的唇角,低声喃喃。
秦芷感觉到唇上的灼热,好像有些肿,她舌根发麻,仍然陷入那种震颤中,胸腔的起伏,迫切地吸入空气,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缺氧。
陈砚南手指擦过她的唇,说:“我没有亲过别人,我很干净。”
这是重点吗?
秦芷刚要张嘴,他捏着她的面颊,低头再次吻下去,而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为猛烈,他撬开她唇齿,像是要榨干她身体里每一点水分,他凶悍蛮横,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将她吻个彻底。
他不想知道她有没有跟别人接过吻。
没关系,他可以擦除其他人到访过的痕迹。
长廊另一端的尽头幽暗,随时都会有人推门出来。
被其他人看见会怎么样?
更别提走廊上的监控,他们刚才那一幕可能被别人看去。
她
被堵得满脸通红,她推开他,缺氧过后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她又惊又愕,到嘴边只剩下:“陈砚南,你疯了吗?”
而陈砚南的唇在亲吻过后也没好多少,仿佛破皮,能洇出血来般红,他不以为意地擦过唇角,整个人的的确确有些疯劲。
他扯唇,说:“可能吧。”
秦芷现在头脑发胀,因为那两个吻,也因为错乱的关系,她推开他,手背抵着唇,唇还在发烫,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肿的不成样子。
他们根本没办法好好交流。
秦芷逃也似的刷卡进房间,进门前只看见他站在原地,看不清楚表情,门一关上,将两人彻底隔绝开,她四肢卸力,低着头深呼吸。
“你回来了。”
一个头发包着干发帽的女生从浴室走出来,她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水汽。
秦芷背抵着门,惊魂未定地点下头。
缓和了片刻,她跟对方打招呼,她给出一个灿烂笑容:“我知道你,你不知道叶奕然每天都要提你多少遍,我们都知道她有个学霸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