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三和胡天赐回到家里,爷俩谁也不搭理谁。
何珍珠一早起来,便发现了不对劲。
“哎,你们俩,昨天出去干什么了,摆这么大的谱,一早上甩脸子给我看呐?!”
胡天赐把饭碗一放,到房间背上旅行包,说了句:
“我吃好了,今天出去玩,不回来吃中饭。”
“好的好的,多找同学玩玩!快开学了,又得很长时间没休息了。”
何珍珠乐乐呵呵把胡天赐送出院门口,转回头时却马上换了一副黑面孔,一边走一边朝里面的胡汉三高声质问:
“你又怎么惹你儿子了?”
“他那么大个人,我还能招他惹他?也不看看你平时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胡汉三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火,何珍珠不问青红皂白的责问,更让他心情郁闷。
“那是那是,都像你一样,对自己儿子从来就没有半点好脸色,只知道咋咋呼呼摆你村长的谱,他回来家里面还有什么家的感觉。”
胡汉三不说话还好,一说更是触发了何珍珠的雷点。
他早就看不惯他在家里的老爷样了!
说你是老巫婆是真没错的!
胡汉三恨恨地想道,为了不给自己徒增烦恼,他噌地一声站了起来背着手也往外走去。
“你又死哪里去?”
见他不再反驳,何珍珠像是斗赢的公鸡,伸长脖子叉着腰,把音量拔得更高了。
“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胡汉三头也没回快步离开了家,徒留气得要命、又没发泄完的何珍珠乱骂一通。
以前遇到什么烦心事,胡汉三还可以去找贾金桃倾诉倾诉,两人一起做点快乐的事,所有烦心事便都烟消云散了。
可现在,贾金桃也进了局子里,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胡汉三突然特别怀念以前和贾金桃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虽然偷偷摸摸,但那种二人欢愉的畅快,偷摸着刺激的兴奋劲,真的能抵挡千愁。
就在他唉声叹气,踢着脚下的石子漫无目的往前走的时候,胡润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直愣愣的站在他不远处。
他眼神涣散,目中无光,两手就这样有气无力地垂在两侧,而脖子上的血痕、脸上的淤青,更是把茫然的胡汉三吓了一大跳。
“你你,这是怎么搞的?搞成这副鬼样子?”
胡汉三保持着距离,有些不敢靠近地抖着手问,显然是被胡润才的样子吓着了。
“胡润土,你如果还把我当兄弟,还想让我胡润才有条活路,我求求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救救我吧!”
他突然之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这样就势抱住胡汉三的双腿,眼泪鼻涕横流。
“你你倒是说说,我听听看什么事?”
胡汉三虽然觉得自己最近也是时运不济,但还没有胡润才这么倒霉的样子,起码没挨揍。
胡润才低声喃喃道:
“你把骗走的八千块还给我吧,我挡不住牛英英那张嘴了。你两个侄女在你的帮衬下连初赛都没能进,害我让她们辞了工白白地跑了一趟不说,你还借着这名义搞走我的钱!你天杀的不是人啊,胡润土!”
胡润才越说越气愤,一边捶胸顿足,一边扑打胡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