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楚子航的干爹是鹿天铭的缘故,楚子航在学校中也被视为豪门贵公子这个圈子中的一员。
所以平时楚子航在学校里,时常会感到一种自身身份的割裂感。
他的生活分割成两种形态:
在辛苦恣睢的父亲楚天骄这边,楚子航只是一名为未来努力拼搏的普通学生;
而在嫁入豪门的母亲苏小妍那边,他则成了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哥。
楚子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排在学校那个莫名其妙的“此獠当诛榜”第一位。
为什么那些人永远都在攀比,永远要争个谁比谁更牛逼,谁比谁更讨美女的拥趸,谁比谁更光芒万丈,谁是“此獠当诛榜”排名第一。
“我本无心向佳丽,奈何佳丽逼人来。”
楚子航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评判路明非的那些心结。他好像确实也难体会路明非说的那种“不甘心”。
世界上人与人就是这么不公平。
有人视若瓦砾,但可以任意挥霍;有人视若拱璧,却未得分毫。
“叔叔好。”
坐上后座,路明非礼貌地向楚天骄问好。
楚天骄驾驶着那辆略显老旧的白色雷克萨斯,缓缓驶离了校门口。
楚子航则沉默不语,眼神中夹杂着犹豫与不安。
车内气氛凝重,楚子航几次想要开口,但欲言又止。
他想起了母亲和继父鹿天铭偶尔提及的那个名字:
赵长业。
也就是赵孟华的父亲。
这位商界枭雄的那些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的发家史,如同城市里的暗影,已经成为商界“讳莫如深”又“公开的秘密”。
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除了声名显赫的黑太子集团,赵孟华家的长业集团无疑是第二号商业霸主,甚至传言长业集团长期把控着城市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是这座城市地下产业的老大。
楚子航心里也清楚,赵孟华在他面前那嚣张气焰,并不是虚张声势。鹿天铭的很多生意、资金确实都受到长业集团的“照顾”和“拿捏”。
一路无话,可纸包不住火,该来的总会来。
车还没到家,苏小妍焦急的电话打破了这份静谧。
开着车的楚天骄顺手点开了免提,苏小妍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整个车厢:
“楚天骄,你知不知道楚子航在学校里惹祸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和管教孩子。”
她的责问声中带着明显的焦虑,
“楚子航今天在学校打了赵长业的儿子,今晚赵长业就约了老鹿和我去吃饭,赵长业你知道什么人吗,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
楚天骄想摁掉免提,可明显来不及了,只好轻声应声附和,随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