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翎王宫地底,潮湿的密道蜿蜒如蛇。
小夭举着鲛珠灯,灯光在长满青苔的壁画上跳动。画中女子身着战甲,手持长弓——正是她记忆里模糊的母亲。
"地图显示机关在凤凰花标记处。"相柳的九号头探向前方,"但这里至少有三十朵......"
"是眼睛。"小夭突然抬手,抚上壁画中西陵珩的右眼,"娘亲看人时,总是先眨右眼。"
"咔嗒。"
石壁轰然洞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霉味夹杂着某种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是小夭幼时最怕的"苦灵散"味道,母亲总用这药给她退烧。
相柳突然拦住她:"有血腥味。"
他弹指射出一缕妖火。火光所过之处,密道两侧竟浮现无数血手印,最新的一串还带着水渍,指向深处。
"涂山氏的人来过。"小夭攥紧忆魂香,"而且刚走不久。"
密室中央,水晶棺散发着幽幽蓝光。
棺中空无一人,只静静躺着一本手札和半截断裂的玉簪。小夭刚触到玉簪,突然头痛欲裂——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西陵珩将她藏在衣柜里,往她嘴里塞了颗糖丸;
涂山长老们围着祭坛吟唱,而母亲被漆黑锁链贯穿心口;
最后是年幼的自己蜷缩在船底,手腕上浮现出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凤凰花纹......
"这不是记忆......"小夭踉跄后退,"是封印!"
相柳一把接住她,九个脑袋同时转向入口:"有人来了。"
石门被暴力破开的刹那,小夭看清了来人——
十名涂山死士手持黒木弩,而领头者摘下兜帽,露出与涂山璟七分相似的脸。
"涂山篌?"相柳眯起眼,"你弟弟知道你来送死吗?"
涂山篌冷笑:"他当然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
弩箭突然调转,对准小夭心口:
"西陵珩的女儿,才是最好的混沌容器。"
黒木弩箭离弦的瞬间,相柳的妖力屏障轰然展开。
然而箭矢竟穿透屏障,直取小夭咽喉——
"噗!"
相柳的人形挡在她面前,箭矢没入胸膛三寸。更可怕的是,伤口处开始蔓延蛛网般的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