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原始森林的晨雾像被血浸透的纱布,浓稠得几乎能攥出水来。林秋蜷缩在749局地下基地的冷光灯下,盯着自己正在腐烂的左手。被咬的伤口处,灰绿色的尸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每过一分钟,就多一分失去意识的危险。
“这是新型变异体造成的感染。”基地首席研究员苏河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像手术刀般冰冷。他面前的全息投影里,数十个活死人的解剖画面不断切换,“普通丧尸病毒通过血液传播,但这种病毒直接侵蚀神经中枢,被咬者会在清醒状态下逐渐失去人性。”
林秋强忍着恶心,看着自己左手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蠕动的灰白色肌肉组织。三天前在丛林深处,那个浑身缠绕着诡异藤蔓的活死人咬向他时,脖颈处的藤蔓上还开着血红色的花,花瓣上凝结的露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目前唯一的希望,是找到那株‘生死草’。”苏河调出一张泛黄的古籍照片,画面中,一株生长在骷髅头骨上的植物正在发光,“明代《滇南异物志》记载,生死草能‘起死回生,亦能索命’。1979年,我们在哀牢山发现过它的踪迹,可当时的科考队……”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全息投影切换成一段模糊的录像。
画面里,十几个穿着军大衣的人正在密林里挖掘,突然,地下伸出无数黑色触手,将他们拖入漆黑的深坑。最后一个被拖走的队员对着摄像机疯狂尖叫,镜头剧烈晃动中,林秋看到一张布满藤蔓的人脸从地底浮现,空洞的眼窝里爬出几只萤火虫。
“那批队员回来后,全都变成了活死人。”苏河关掉投影,“但在他们的胃里,我们发现了生死草的残片。所以,要么找到完整的生死草制作解药,要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秋正在腐烂的手臂。
基地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撕裂空气。林秋透过观察窗,看到森林里涌出密密麻麻的活死人,他们的身体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行动间发出类似昆虫翅膀振动的嗡嗡声。更诡异的是,这些活死人的额头上都浮现着一个红色的“观”字,像是用鲜血写就。
“是观测者的标记!”苏河脸色大变,“他们居然能控制活死人!快启动防护系统!”
林秋感觉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扎着,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他看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刚完成,所有活死人突然停止了攻击,齐刷刷地看向林秋。
“它们在等我的命令。”林秋惊恐地发现,自己能感知到这些活死人的意识。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森林深处的画面:一座被藤蔓覆盖的古老祭坛,祭坛中央,一株发光的生死草正在摇曳,周围环绕着七个穿着古代服饰的人,他们的额头上同样有着红色的“观”字。
“原来如此。”苏河若有所思,“这种病毒不仅能将人变成活死人,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宿主的意识,甚至赋予特殊能力。你现在是这些活死人的‘母体’,可以通过意识控制它们。”
林秋尝试着下达了一个“攻击”的指令,那些活死人立刻像潮水般扑向基地的防护墙。但与此同时,他的意识也在被一种黑暗力量侵蚀,耳边不断响起阴森的低语:“加入我们……成为观测者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