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走后,黄月英紧随其后,匆匆而去,还不忘带走了木匣子。
见二人离开,众人也开始议论了起来,不明白这夫妻二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要说他们相信吧,但又让张用去谨慎查证。
若说他们不相信吧,却又带走了最关键的证物。
“张叔,少爷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裴元绍上前小声问道。
张用微微皱眉,低头沉思片刻,很快嘴角便浮现一丝冷笑。
“一切皆听少爷的安排,待我亲自查证以后,会给诸位一个交代,但是在有结果之前,任何人不得将此消息外传,违者家法伺候,尔等可明白?”
张用一副黑脸,摆出一副要杀人的架势,短短几天,他便已经将队伍理顺,权威也立了起来。
众人只觉脊背一凉,急忙回应。
“吾等明白!”
“好了,少爷交代了,明日我们便出发,家眷物品,理应齐备,裴元绍此事你亲自安排,
马车护卫,辎重押送,责任重大,周仓此事便交予你去办!”
“裴元绍领命!”
“周仓领命!”
“尔等都下去准备吧!”
张用摆了摆手,大堂中的众人便散了。
糜氏兄妹见状,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急忙起身赔礼。
“是我兄妹唐突了,不想竟惹得公子不快,是我等的罪过,还请老先生替我等转达歉意,如此我们便不多留了,告辞!”
糜竺赔笑着,转身正要走。
“糜先生且慢!还请借一步说话!”
张用急忙拦住了要走的兄妹三人,单独将糜竺引入一间偏房后,这又带上了房门。
“不知您老这是要……”
“糜先生勿急,老夫尚有几句肺腑之言,还请糜先生姑且一听。”老张用微微笑着。
“在下洗耳恭听!”
糜竺暗暗点了点头,轻喃道。
“糜先生乃是徐州大贤,其实少爷身世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根本无需查证,不知这一节糜先生以为然否?”
糜竺也满脸不解,低声沉吟道。
“既是宋姨娘留信,且一直由我小妹保管,自然不会有假,只是不知公子因何发怒啊?”
张用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捋了捋胡须,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糜先生当真不知?”
这一问让糜竺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了,低头开始沉思了起来。
不过张用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便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
“少爷乃是人中龙凤,如何识不破其中关隘,请糜先生试想,若少爷当众打开木匣,匣中的信物证实了少爷的身份又该如何?”
“那自然是天大的喜讯,公子贵为天子贵胄,无上尊贵,当为汉室正统。”
糜竺不假思索,随口便答了一句。
“那喜讯之后呢?怕就该是噩耗了吧!”
一声叹息,张用满脸无奈。
“如今汉室衰微,天子身陷囹圄,若是再传出灵帝嫡长子在世,恐怕会立时引起天下诸侯争抢,恐有杀身之祸。
少爷之所以引而不发,就是要积蓄势力,以待将来,凭少爷之勇,足可席卷天下,凭少爷之智,足以翻转乾坤。
届时只需登高一呼,再以汉室正统的身份执掌天下,试问谁敢不服?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未到,少爷也只能隐忍啊。”
糜竺不住的点头,脸上满是恍然之色。
“先生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是在下浅薄了,告罪,告罪!”
看到糜竺的态度,张用嘴角的笑容更甚。
“糜氏一族以商立足,因商入仕,岂不闻吕不韦奇货可居的道理,眼下正有这个机会,不知道糜先生可愿一听?”
“当真?还请先生指点!”
糜竺明显恭敬不少,显然对张用的话颇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