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皇后淡定多了,跪在帝王腿边,柔声道:
“陛下,臣妾让御膳房煨了药膳,您多少用些,龙体才能快些恢复。”
焱渊微微颔首点头,“皇后有心了。”
全公公道:“娘娘放心,奴才会照顾好陛下的。”
龙帐内,烛火在蟠龙烛台上爆了个灯花,焱渊帝盯着玄金披风下摆的布条丝愣神。
想到了姜苡柔雪白脚踝的伤口,还有小腿上的疤痕。
走近似乎还能嗅到龙涎香里混着极淡的忍冬花香——那是姜苡柔发间的味道。
帐内忽明忽暗。
焱渊上了榻上歇息。
缓缓地闭上双眼,脑海却如同一幅不断变换画面的画卷,美人的身影接连闪现其中。
先是她轻柔地为自己吹拂伤口时,那双泪眼朦胧、惹人怜爱;
接着是她手持锋利匕首与恶狼生死搏杀时,英姿飒爽且毫不畏惧;
最后则是她如同一只乖巧小猫般,蜷缩在自己怀中安静沉睡的娇憨模样。
正当这些场景在焱渊的思绪中交织缠绕之时,他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不对,这个女人必定是在欺骗朕!”
一旁伺候的全公公被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问道:
“陛下,您是做噩梦了?才刚刚躺下没多久呀……”
焱渊深邃如潭水的双眸此刻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轻轻摩挲着玉扳指,若有所思。
姜苡柔,你既有胆量杀狼,那起初听闻狼嚎之声时,又何必故作害怕之态,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躲进朕的怀中瑟瑟发抖呢?
如此前后不一,岂不是自相矛盾?
焱渊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嗤笑。
哼,又是一个妄图通过伪装和做作来博取朕欢心的虚伪女人!
想到此,帝王不禁心生恼怒,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把这披风给朕拿走,朕不想再看见它!”焱渊怒喝道。
全公公连忙应声道:“是,陛下。”
迅速将那件披风捧出去。
“好一个姜苡柔,有夫之妇,居然还妄想勾引朕?
朕是坐拥天下、君临四海的九五之尊!会那么没脑子,受你媚惑吗?”
焱渊一边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一边翻过身子。
不多时,便渐渐沉入梦乡之中。
远处,帐篷内,墨凌川正小心翼翼地为姜苡柔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把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姜苡柔受伤的肌肤上,动作极其细心,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但是他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风暴。
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姜苡柔竟默默地流着眼泪,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
墨凌川心中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瞬间被无尽的自责所淹没。
赶紧拿起一旁的手帕,轻轻地为姜苡柔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温柔地问:
“怎么哭了?是不是刚才被恶狼吓到了?”
姜苡柔缓缓抬起眼眸,那双红肿的眼睛就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楚楚可怜。
颤着娇唇:
“今日妾看到大人和薛小姐一同散步,妾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痛难忍,所以才会一时冲动骑着马出去散心……”
墨凌川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懊悔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