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星门后的星域泛着诡异的墨绿微光,叶星河的星核突然传来刺骨的寒意——那是魔渊能量特有的侵蚀感。舰窗外,原本清澈的星空中漂浮着无数肉瘤状的暗紫色物体,每颗肉瘤都在吞噬附近的星辰,露出底下与魔渊裂隙相同的触须状纹路。
“是‘魔渊蚀星瘤’!”唐小棠的灵麦尖端结出冰晶,麦芒扫过肉瘤时发出刺耳的蜂鸣,“灵麦显示,这些肉瘤连接着混沌海眼深处的魔尊残魂,它们在吸收剑典重铸的星辰之力!”她突然指向星域中央的巨型漩涡,那里浮现出魔尊的半透明虚影,双手正撕扯着陆沉舟三百年前留下的封印光网。
萧野的星火锤砸在舰舷上,锤头的天道纹路与魔渊能量碰撞,竟溅出黑色火花:“奶奶的!当年在逆星核心没砸死这老东西,现在竟敢偷咱们的星辰之力!”他望着魔尊虚影胸口的黑洞,那里嵌着半块染血的圣天界骨台,“许林,秘典里有没有记载魔尊的命门?”
许林的《星螺秘典》被魔渊能量染成深紫,书页间渗出陆沉舟的最后批注:“魔尊之魂,寄于‘蚀星核心’;欲封印之,需以凡世本源为祭,以星河法相为引。”他突然看见秘典显形的画面,叶星河的星核裂变火种正在与蚀星核心产生共鸣,“叶兄弟,你的十二颗火种对应着魔尊的十二处魂核,当年陆祖师就是用本命火种钉住了这些魂核!”
叶星河的金轮星瞳倒映着魔尊虚影,发现其体内的蚀星核心竟由凡世器修的骨轨碎片拼成:“圣天界在崩解前,把最后的骨台能量输给了魔尊。”他“看”见每块骨轨碎片上都刻着被囚禁者的绝望,其中一块泛着熟悉的庚金光芒——正是青岩星某位老匠人的尺骨,“唐小棠,用灵麦唤醒碎片中的凡世记忆;萧野,带人摧毁外围的蚀星瘤,别让它们吸干新星域的星力;许林,准备《本源献祭诀》。”
“明白!”萧野扛起锤子跃出舰桥,锤头的凤凰纹路与蚀星瘤表面的魔渊触须共振,“碎星港的弟兄们!把这些瘤子当成咱们船坞里的藤壶,给老子狠狠砸!”三百艘战舰的船首炮同时开火,却不是能量束,而是凡世锻铁时产生的火星,竟将蚀星瘤炼化成星舰的防护涂层。
唐小棠的灵麦化作千万根细针,刺入蚀星核心的骨轨碎片:“青岩星的庚金尺骨、灵枢星的淬体脊骨、碎星港的海浪腕骨……”她的声音哽咽,“许林,这些都是被圣天界偷走的凡世骨轨,现在成了魔尊的养料!”
许林迅速翻到秘典血页:“献祭需要三个条件——凡世器修的集体信念、星河法相的完整显形、还有……”他抬头望向叶星河,“献祭者的本源火种。叶兄弟,你要燃烧星核裂变的火种,重新激活陆祖师的封印!”
叶星河感受着父母的骨轨碎片在星核中发烫,知道这是必须承担的使命。他踏出击舰桥,星河法相应声显形,法相掌心托着十二颗正在黯淡的火种,每颗都对应着一个凡世星域的锻铁纹:“断骨前辈,当年您用逆星锻铁术教会我们化敌为用,现在……”他望向魔尊虚影胸口的蚀星核心,“该让魔渊尝尝凡世本源的力量了。”
断骨老人的残魂虚影突然在法相肩头显形,他的骨制护符已完全融入叶星河的星核:“三百年前,陆祖师用断剑钉住魔尊十二魂核时,我偷偷在每个魂核里埋下了凡世锻铁纹的种子。”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现在,该让这些种子发芽了。”
叶星河闭目凝神,将十二颗火种分别注入魔尊的十二处魂核。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看”见每个魂核中都封存着凡世器修被掠夺的记忆:灵霄宗李长老被抽骨时的不屈怒吼、碎星港老船工在魔渊熔浆中刻下的海浪纹、甚至幼年时自己在青岩星锻铁房偷练的场景……这些记忆化作锻铁声,在魂核中形成实质化的锤影。
“本源献祭第一式——锻魂为链!”
随着低喝,法相指尖的因果线化作千万条锁链,每条锁链都刻着凡世器修的姓名与锻铁纹。萧野看见好友的身体开始透明,骨骼上的锻铁纹却愈发清晰,每道纹路都连接着新星域的某个锻铁房,那里的器修们正自发运转淬体诀,将念力汇入献祭仪式。
“第二式——燃火为印!”
叶星河忍痛点燃三颗火种,分别对应青岩星、灵枢星、碎星港的本源之力。唐小棠的灵麦传来三千星域的共鸣:灵枢星废墟上,外门弟子们用鲜血在地面刻下封印阵;碎星港的新船坞里,船匠们将魔渊触须炼入船舵,化作封印阵的锚点;甚至远在逆星核心的堕仙们,也在熔浆中刻下逆星锻铁纹,为封印提供混沌能量。
魔尊的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蚀星核心的骨轨碎片开始崩解,却在崩解时显形出凡世器修的锻铁纹:“不可能……这些低贱的蝼蚁之魂,怎会如此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