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星殿的密道入口泛着刺骨的庚金煞气,叶星河的星舰印记刚触碰到石壁,脊椎处的天枢骨轨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是器修血脉对纯粹庚金的本能反应,与三年前在青岩星锻铁房第一次接触陨铁时的感觉如出一辙。他想起父亲曾说过:“纯粹的庚金煞气能洗练骨轨,却也会灼烧生魂,唯有淬体三重以上的器修才能承受。”
“秘典显示,前方是陆家的‘庚金鬼域’。”许林的声音有些发颤,《星螺秘典》的页脚正在渗出金色血珠,“三百年前陆沉霄祖师将自身庚金血脉注入地脉,形成这片能淬炼骨轨的死地,如今被海盗改造成了……”
话未说完,密道深处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异响。唐小棠的灵麦猛然绷直,麦芒指向拐角处:“生魂波动!是灵霄宗外门弟子的锻体纹,还有……穿云矿脉矿工的凿岩频率!”她的麦芒突然爆出血光,“他们被炼成了尸傀,胸口嵌着的是穿云庚金刃!”
叶星河的星瞳穿透黑暗,看见三十具尸傀正从岩壁中爬出,关节处的陨铁零件已被换成骨锚,每具胸口都嵌着泛着凶光的庚金刃片。他认出其中一具尸傀手腕的星轨印记——那是三年前在灵霄宗杂役寮,总把陨铁碎渣偷偷塞给他的王师兄。
“王师兄……”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剑鞘突然发出哀鸣。尸傀手中的庚金刃正是当年王师兄用三个月俸禄换来的锻体兵器,此刻却被魔渊之力扭曲,刃口泛着吞噬生魂的黑光。
“别发呆!”萧野的星火锤率先砸向最近的尸傀,锤头与庚金刃碰撞时爆发出火星,“这些玩意儿的骨轨被庚金煞气强化过,奶奶的比穿云矿脉的刃雨还硬!”他啐掉嘴角的火棘草茎,锤柄的陆家母盘纹路突然亮起,“唐小棠,用灵麦缠住他们心口的生魂残频!”
唐小棠的灵麦化作细针,刺入尸傀眉心的九眼符文:“王师兄,还记得你教我的‘锻体三式’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手腕下压,让尺骨与摇光星形成37度夹角——” 部分尸傀的动作突然顿住,刃片上的黑光褪去三分,露出底下未被完全侵蚀的淬体箴言。
叶星河趁机贴近尸傀,剑鞘轻轻划过王师兄胸口的庚金刃。熟悉的锻体纹路在剑鞘表面显形,那是王师兄曾在杂役寮墙上刻下的“淬骨如淬铁,百炼方成真”。他猛然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刃片上,竟将九眼符文烫出焦痕:“万兵归位·凡骨醒神!”
三十七道星轨从剑鞘迸发,每道都对应着尸傀生前的锻体境界。王师兄的尸傀突然跪下,胸口的庚金刃化作流光融入剑鞘,显形出灵霄宗后山禁阵的残图——正是开启星陨殿的关键坐标。
“许林,秘典里有没有‘庚金鬼域破阵图’?”叶星河接住王师兄残留的生魂碎片,发现碎片上刻着陆家母盘的微型投影,“这些尸傀的骨轨频率,和密库的星河熔炉核心产生共振,海盗在用地脉炼尸!”
许林快速翻动秘典,突然指向新显形的页脚:“鬼域核心有座‘庚金锻体台’,是陆家祖师淬炼本命兵魂的地方,现在被改造成了尸傀孵化池。”他的指尖划过图上的血色标记,“池子里浸泡的,是所有被海盗掠夺的凡世器修尸身,包括……青岩星的村民。”
叶星河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想起灭门当晚,母亲的银簪碎渣曾在密道中划出星轨,那些未能及时逃脱的村民,很可能就被囚禁在此处。他握紧剑鞘,腕间的星舰印记与锻体台方向产生强烈共振,竟“看”见池子深处漂浮的数百具尸身,每具都穿着与叶家相同的炼器师服饰。
“萧野,守住密道入口;唐小棠,用灵麦引导生魂碎片冲击孵化池结界;我去锻体台。”他的声音冷得像淬过冰的陨铁,“当年在青岩星没救下他们,现在就算砸烂整个鬼域,也要带他们回家。”
锻体台的庚金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叶星河每前进一步,骨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当他看见池子中央悬浮的巨型骨锚时,险些握不住剑鞘——那骨锚上刻着的,正是父亲叶承宗的生辰八字,锚尖滴着的黑血,分明是母亲叶清璇的灵波残频。
“叶星河,你果然来了。”九眼左使的声音从骨锚深处传来,他的身影虚幻如影,背后悬浮着十二具由陆家后裔炼成的尸傀,“知道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们的据点吗?你父母的生魂星砂,早就被我炼成了骨锚的导航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