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星的主星天枢在戌时初刻隐入云层,试练塔前的广场却被上百盏陨铁灯照得雪亮。八十一名外门弟子列队站在九座锻台前,衣摆间暗藏的星核碎片与锻台的庚金光华交相辉映,形成复杂的星轨阵列——这是灵霄宗三十年一度的“锻体九锤大典”,名义上是外门考,实则是星陨殿开殿仪式的前奏。
叶星河混在丁级杂役队伍中,掌心的三瓣剑鞘残片发烫,剑鞘表面的星纹正与广场地砖下的星陨殿大门产生共振。他注意到,主持仪式的内门长老们袖口都绣着九眼骷髅暗纹,唯有站在最末的陆明轩,袖口的星舰轮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大典开始!”首席长老周通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手中托着染血的星陨殿令牌,“第一锤,锻身!”
九名内门弟子举起陨铁巨锤,锤面刻着的九眼符文与天空中的鬼舰同步闪烁。叶星河按照陆明轩昨夜的叮嘱,故意将星轨收敛至尺骨,任由第一锤砸在肩头,肩胛骨传来的剧痛中,他悄悄用陨铁碎渣在锻台边缘画出反向星纹,将冲击力导入地底的星河熔炉脉络。
“第二锤,锻脉!”
锤面的九眼符文突然爆发出黑焰,叶星河感觉灵脉处的星轨被腐蚀,他立刻引动剑鞘残片,在体表凝成半透明的星芒护盾,护盾表面浮现出初代器修的锻体手札残句,竟将黑焰转化为庚金星火,反灼向锤面。
周通的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少年腕间的星轨在接触黑焰时,竟与星陨殿大门的锁孔产生共鸣。“第三锤,锻魂!”他暴喝一声,九柄毒藤链刀从锻台下方升起,刀刃上的器魂虚影正是失踪的杂役阿虎、陈三。
“阿虎!”叶星河险些失控,链刀上的星螺碎渣残片证实了他的猜想——魔修竟将杂役的器魂炼入武器。他强行压下悲痛,运转淬体诀第三重,肱骨表面的炼器纹路突然亮起,与链刀的器魂产生共振,竟让阿虎的虚影在刀身显形,对着他轻轻摇头。
“原来器魂未灭!”陆明轩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用剑鞘共鸣引动他们的本命星轨——这是星河剑典的‘器魂归位术’!”
叶星河恍然大悟,将剑鞘残片按在锻台上,三瓣合一的星芒化作无数细剑,精准刺入每柄链刀的星窍。阿虎等人的器魂虚影发出清鸣,竟挣脱毒藤束缚,围绕着叶星河缓缓旋转,每道虚影手中都握着半块星陨殿令牌。
“你竟敢唤醒器魂!”周通的面具碎裂,露出底下爬满毒藤的脸庞,“九眼大人,快启动血契!”
天空中的九眼鬼舰突然降下吸晶管道,管道末端的骷髅头张开巨口,直接抽取灵枢星的灵脉之力。广场地砖下传来沉闷的震动,星陨殿大门的轮廓逐渐显形,门缝中渗出的黑血,瞬间腐蚀了三名外门弟子的灵脉。
“就是现在!”陆明轩甩出白玉冠,露出额间的三瓣剑鞘印记,“我是当年护送你祖父逃离的灵霄宗炼器师,星陨殿大门需要双剑鞘共鸣——”他摸出半块泛着微光的剑鞘残片,与叶星河的三瓣剑鞘合为一体,竟形成完整的星河剑典虚影。
“原来第三瓣剑鞘在你这里!”叶星河终于明白,父亲当年求而不得的淬体诀,正是陆明轩暗中保存的传承。他将自身星轨融入剑典虚影,双剑鞘共鸣的瞬间,广场地砖上的北斗七星位依次亮起,星陨殿大门轰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