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送回来的钱又塞回去,许妇道:“我儿赵僖常说先生大才,小妇人今日来让赵僖写一份文书,望先生稍后斧正。”
哪家学校看门的不是大佬?!想来眼前这位文质出众的男人也不到例外,就算不是,听见她恭维的话也不会反驳。
多一个人见证,完美!
没多会赵僖回来了,见老娘正向守门人打探自己,赵僖心头发苦。
“先生!”赵僖躬身行礼,暗暗祈求守门人别和老娘说自己的坏话。
赵僖不知道,他来的路上守门人看在他老娘一金酒钱的份上夸了他不少好话。
“僖儿,娘和城西…”许妇将自己和铁铺东家预备合作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道:“具体金额数量日期暂不必写入合股文书,娘只会简书不识繁文,你拟好文书后把要填写的部分告诉娘,等娘与陈东家商定后请县衙大官填写。”
又排了一个雷,仿造的那几本书可以大胆的拿出来了,漂亮。
赵僖听完,依稀记得老娘只教自己简书,繁文都是父亲和先生们教的,老娘若识得繁文,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没必要藏私。
要不然老娘不会把繁文秘方拿错边!
赵僖不疑有它,向守门人借来纸笔,便在门亭桌子上书写。
一笔一划圆润如意,字虽规整,却少了一分气,显得过于死板。
死读书读死书,她的便宜儿子何时能灵活自如化为己用呦!
守门人也是摇头,赵僖下苦功不错,也带动了学宫的学习风气不假,墨水滴进了死潭,可惜喽!
赵僖写完文书,没发现老娘和守门人怪异的神情,又默写两份。
难堪大任!
守门人下了定语,不想做坏人风评之士,点头道:“入木三分,尚可。”
一份文书书气透穿木桌一层,三份写罢木桌上残留淡淡的墨香,可惜了他的好墨!
许妇察觉不到文气,她一直观察守门人的神情变化,大致了解便宜儿子在守门人心中的定位,见三份一模一样的文书,给便宜儿子一个打印机的评价。
“僖儿告诉娘哪些留白要填写什么,娘好与陈东家快些敲定文书,早些回村。”心里怎么想,许妇没表现出来,本来就是个蠢的,再打击便宜儿子非傻不可。
“娘,第三列填数目,第四到最上方填单价,隔三个字填分成,最后填文书商定日期。”
赵僖逐一指出留下的空白处,怕老娘记不住,又让老娘说了一遍。
真是个傻的,边个守门人都看出她应该是识得繁文的,便宜儿子还讲的那么细致。
许妇接过来三份文书,给了守门人一个千万别拆穿的眼神,也不管守门人看不看得懂,提出了告辞。
郁闷的出了学宫,便宜儿子学业任重道远,她的贵族梦要泡汤喽!
这边某人垂头丧气的朝苏家铺子走,那边赵僖向守门人提出告辞。
学宫外面见老娘,又写了几页文书,不知道饭堂里有没有多余的吃食,千万别被大师傅打光了,他要吃胖些回家给媳妇和老娘看看。
“水滴石穿,非持之以恒之功,亦有以柔克刚变幻万千之妙。”赵僖刚出门亭,守门人忍不住提点一句。
世间难消受父母恩,赵僖娘能做到这一步,守门人成全她,至于赵僖能否开窍他…不管了。
守门人摩挲袖中金钱,喉中馋虫蠕动,他五年没饮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