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都察院御史当庭呈上鎏金密匣。匣中洒金笺散落一地,春宫图上的蟒纹玉佩与太子腰间佩饰如出一辙。康熙摔了茶盏,碎瓷溅在太子朝服下摆。
太子撩袍跪地,朝珠在金砖上叩出清响:“儿臣惶恐,不知皇阿玛为何生气......”
“够了!”康熙拂袖而去,龙纹皂靴踏过满地春宫图,太子眼里尽显狠厉,“老四,你很好!”
夏日的蝉鸣吵得人心烦,筱悠倚在花厅的紫檀木软榻上,指尖抚过已显怀的腹部。冰裂纹瓷盘中盛着新摘的杨梅,殷红汁水染得红色丹寇愈发艳丽。
“长姐这肚子,倒像是揣着对金童玉女。”小丫捧着缠枝莲纹铜镜,镜中映出筱悠隆起的小腹,虽才五月,却堪比寻常妇人七月的孕相。
胤禛下朝归来,石青蟒袍沾着刑部大牢的阴冷气息。他小心翼翼将耳朵贴在筱悠腹间,忽地被踢中鼻梁,惊得朝珠缠住鎏金床帐:“好小子,这般有力气!”
“怕是格格也未必文静。”筱悠捻起杨梅喂他,指尖胭脂染红他唇瓣,“昨儿夜里折腾得我.....”话音未落,胤禛已含住她指尖,沉水香混着灵泉雾气氤氲开来。
鎏金烛台爆出并蒂灯花时,胤禛的吻已沿着锁骨滑落。他掌心托着筱悠后腰,石青寝衣的盘扣绷开两颗:“太医说三月后便可......”话未说完,被筱悠用杨梅堵住唇,“四爷仔细伤着孩儿。”
芙蓉帐暖度春宵,胤禛的动作轻柔得似对待易碎瓷器。筱悠攥着缠枝莲纹床幔,腹中胎动随着韵律渐起,恍若灵泉空间青铜巨树的共鸣。往生咒的梵文自相贴的肌肤浮现,将三百年的相思酿成今宵缠绵。
秋日的晨光漫过承乾宫的金砖,佟佳贵妃执起筱悠的手腕,赤金镶东珠的护甲拂过翡翠玉镯:“眨眼肚子都那么大了,以后可要当心,身边不可缺人。想当年四阿哥出生时,哭声震得檐角铜铃都响。接生嬷嬷说从未见过这般健壮的婴孩,倒不像......”她忽然顿住,佛珠碾过腕间旧疤。
筱悠心头一跳,灵泉空间的青铜巨树突然震颤。她佯装整理鬓发,鎏金点翠步摇的流苏扫过贵妃腕间,那里有道陈年烫伤,形状竟与德妃佛堂的香炉纹样如出一辙。
当夜,胤禛独坐户部值房,面前摊着从敬事房盗出的《康熙十七年起居注》。泛黄的纸页间,“德贵人乌雅氏亥时三刻发动”与“佟佳贵妃子时产子”的记载仅隔两个时辰,墨迹在“四阿哥”三字处洇出诡异晕痕。
“苏培盛!”胤禛突然摔了茶盏,“去把当年伺候德妃的接生嬷嬷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更漏滴到三更,粘杆处暗卫抬着棺木潜入乱葬岗。腐臭气息中,老嬷嬷残缺的右手紧攥着半块玉佩,正面刻着“禛”字,背面却是永和宫特有的双面绣纹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筱悠的孕肚天天都在长大。灵泉空间的温泉里,她望着水中倒影苦笑:“这般模样,倒真像揣着饕餮。”
胤禛自后环住她,掌心覆在龙凤胎躁动的胎动处:“慧心大师昨日卜卦,说咱们孩儿降世那日,会有五星连珠的异象。”他忽然咬住她耳垂,“就像三百年前你来到我身边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