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把叉,你再不松手,休怪我不客气了……哎哟……”
娄阿鼠之所以发出这声警告,是因为他的手在河底摸到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应该是个很好的武器,考虑到七把叉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提醒一句。
但下面的剧痛已经不容阿鼠等到七把叉对他的善意作出回应,娄阿鼠照准七把叉的额头狠狠敲了一下,一股殷红的鲜血在水中扩散开来。
七把叉额头一热,知道自己出血了,右手再次发狠……
"哦……“
娄阿鼠只觉两眼中出现一片血红,再不摆脱七把叉的撩阴手,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会失去部分男性功能的。
木棒像雨点一般落在七把叉的头上。
有一棒正好落在七把叉的鼻子上,七把叉鼻一酸……
头一晕……
眼一黑……
手一松……
七把叉觉得自己输了,因为河水中已经有很大一片血迹晕开,而那血不可能是娄阿鼠的,他双手在河底乱摸,希望能摸到一块鹅卵石,让娄阿鼠也付出血的代价。
——妈的,怎么都是细沙子啊?
七把叉抓了两把沙,朝娄阿鼠撒去。
娄阿鼠连滚带爬往岸上跑去……
七把叉再次俯身在河底乱摸,一把摸到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正愁没有抓手的地方,两个手指抠进了两个窟窿里,就算定制也没有这般应手的武器了。
七把叉想复制第一次的出其不意,没有把手举出水面,手抓武器奋勇向娄阿鼠追去。
“娄阿鼠,你还要脸不要脸?跟一个孩子打架……我……我饶不了你……”
第一个发现七把叉和娄阿鼠打架的是潘大娘子,因为她知道七把叉因为弄丢了三个猪头心情不好,替他盛了一大碗米饭过来,特意还加了两只烧鸡腿。起初以为是两人在闹着玩,走近了瞧见七把叉满脸是血,顿时明白过来。
潘大娘子放下碗,见岸边有条马鞭,一下抓到手里,离娄阿鼠还有二丈远,已经抽出了十几鞭。
"娄阿鼠,你个烂赌棍,你把我干儿子打成这个样子,还想跑,门都没有……老娘跟你拼了。"
娄阿鼠委屈喊道:"潘大娘子,是七把叉先捏我 ji 巴的,怪不得我……"
娄阿鼠不想再落个跟娘们动手的坏名声,站定在河里大声辩解道。
七把叉趁着娄阿鼠被干娘堵在河里的机会,快速靠近娄阿鼠……照准他的后脑勺狠狠来了一下。
一直保持警惕的娄阿鼠这时正好转过头来,他见七把叉手里也有了家伙,赶紧举起木棒迎战……两人在河里再次纠缠在一起,就像两条被渔网兜住的大鱼,扑腾起巨大的水花。
"娄阿鼠打人咯,娄阿鼠打人咯……”
潘大娘子扯起大嗓门大喊大叫起来。
潘大娘子的嗓门本就大,在人界的时候,村子里的一个穷酸秀才,还为她的大嗓门赋诗一首,其中有一句是:潘大娘子吼一吼,全村的狗绕道走……此刻她死劲一喊,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朱玉和邮信刚回来的朱风眨眼间飞了过来,一人抓住一个,把娄阿鼠和七把叉扔到了河滩上。
"你们手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朱玉见娄阿鼠手里拿着一根腿骨,七把叉手里抠着一个骷髅头,诧异地问道。
气呼呼的娄阿鼠和七把叉一低头,都发现自己手里的武器很是吓人。
"啊一一!”
一声尖叫后,两人都撒了手。
这时十三郎和秋荷、馨兰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十三郎问道。
娄阿鼠抢着回道:"我见七把叉丢了三个猪头不开心,好心安慰他几句,没想到这家伙狸头狗面不知好歹。”
"谁问你斗狠的事了,我是问这些东西哪儿来的?"十三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杨仙吏,这些骨头是我们从河里捞上来的。”
七把叉冻得浑身发抖,但见娄阿鼠没走,也不愿先离开。
"七把叉,快去换身衣服,别冻坏了。”
潘大娘子拉了几把七把叉,没有拉动他。
"怎么?你们还没打过瘾吗?要不要围个场子,我来当拆牛手,你们再来一场刺.激点的生死决?"
十三郎讽刺道,在朝觐镇的斗兽场里,隔三差五就有一场生死决,都是些写下生死状的逍遥客,为了养家糊口,就拿命当赌注。
见十三郎有些动怒了,娄阿鼠和七把叉才悻悻离开。
"这河怎么会有白骨?据我所知,这附近没有镇垒。"秋荷像是在问十三郎,又像在自言自语。
"大哥,我想河里一定还有其他残骸,要不要全捞出来拼一拼?"
神捕营预备役的五门功课里,就有《检验》这门功课,朱风见有了大好机会,很想学以致用一回。
朱玉没有回答,看了看十三郎,他们这次任务是保护杨仙吏,孟浩营长给他们的指令里,就有一切行动听从杨仙吏指挥这一条。他不开口是不想影响杨仙吏的决策。
"这人也不知做了什么孽了,落了个暴尸河滩的下场……官人,要不我们挖个坑把他埋了吧!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心慈的馨兰说道。
"朱玉、朱风,那就照你们嫂子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