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笑着摇摇头,忽的从旁边拿出一柄刀来,那刀异常锋利,割皮肤就像切豆腐一样,胡大夫捏住刀,手指用力在尸体上划了一刀,奇怪的是尸体上的羽毛竟然毫发未伤,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事实胜于雄辩,关超瞪大眼睛摇摇头,“这。。。这哪里是羽毛,简直和铁板一样!”
“能把仙蜕伤成这幅模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何建虽然也很吃惊,脸上仍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我们也不清楚,”胡大夫收起刀,说道:“其实对这个伤口我也感到很奇怪,能把仙蜕伤成这样的东西恐怕很少见。”
“你们是怎么弄到仙蜕的?”世上有没有神仙徐霞客不敢肯定,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仙蜕什么模样,据说有的僵尸也会羽化,且身体坚硬如铁,谁也没有证据这就是仙蜕,我们之所以把它看做仙蜕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胡大夫说道:“三名在江上捕鱼的渔民看到一具尸体顺流而下,我们把尸体打捞上来后才发现这具尸体非常的奇异,赶紧向当地的主管部门上报,主管部门也不敢擅自做主,把仙蜕安置好层层上报,最后县令知道了这件事,派我来处理,我知道何建先生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就让他带人来,我们一起研究。”
“嗯,”周虚围着仙蜕转了几圈,时而用手摸一下羽毛,时而低下头闻闻尸体的味道,奇怪的是虽然屋里很温暖,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尸体竟然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尸体不但没有腐臭味,相反的还有一点草木的清香味,血液都已经流干了,伤口白生生的向外翻卷着。
“对了,胡大夫,在我们来之前还有别人看过这具仙蜕么?”摸了摸仙蜕又尖又长的指甲,那指甲殷红色也是异常的坚硬,仿佛短剑似的,徐霞客心里微微一动,轻声问道。
“在我们来之前,也有专家研究过这具尸体,我们也只是啧啧称奇而已,大略的确定了这具仙蜕存在足有几十年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定论。”
“几十年?”大伙都吃了一惊,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能栩栩如生,不是仙蜕又是什么?就连周虚都微微的点点头,说道:“在我看来,这确实是一具仙蜕。”听他这么说,何建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兴奋的站起来,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有白来。”
周虚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走到仙蜕的头部,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两下它的额头,“嘣嘣嘣”听那声音里面似乎是空的,周虚抬起仙蜕的头,轻轻的摇了两下,“沙沙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的震动着,“不对哦,仙蜕的头没有受伤,里面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周虚自言自语道,他的目光落在胡大夫身上,“胡大夫,我想把仙蜕的头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胡大夫犹豫着,“徐霞客得请示一下县令,如果上面怪罪下来,我怕承担不起。”
“那你就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何建对着他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徐霞客望着仙蜕的十个指甲,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神仙怎么会长出这么瘆人的东西来?不过徐霞客也只是有些疑惑,这一点点小问题不能推翻大伙的设想,他也存在着一点侥幸心理,如果真是仙蜕,那他们根据这条线索,如果能找到一些珍贵的仙药,关超就有救了,回头看去,关超正低着头摆弄着仙蜕身上的羽毛,用力的拉了拉,那些羽毛像是铸在了尸体上似的,凭他的力气竟然一根也没有拔下来。
哗的一声响,胡大夫面带微笑的大步走了进来,“县令同意了,我们这就动手。”到这里来的人都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大伙都想知道仙蜕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年代久远,他的大脑萎缩成一小团了吗?
仙蜕的头骨很硬,普通的刀具很难剖开,最后不得不找来一把无齿锯,关超紧紧的握住无齿锯的手柄,好像在切割铁板似的,无齿锯和头骨的交接处溅起点点火星,关超咬紧牙,终于把头颅剖成两半,他最先看到了头颅里面的东西,“咦,这是什么玩意?”关超愣愣的站在那里。
大伙围拢过来,只见仙蜕的颅腔里空空荡荡的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只有一根翠绿色的叶子一样的东西横在里面。
众人不清楚叶子下面会有什么,周虚找来一根竹签,小心翼翼的挑动叶子,那片叶子好像被粘住了似的,他手腕用力,叶子终于被抬高少许,原来叶子下面是千丝万缕的蛛丝一样的粘丝,周虚把叶子掀到一边,这才惊异的发现,叶子下面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丝茧,和蚕茧极为相似,只是比蚕茧大了数倍,而这个丝茧就是用那片叶子封住的,叶子一移开,里面的东西暴露在众人面前,竟然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四五公分长的蚯蚓一样的乌头小虫,那些小虫仿佛在休眠似的,一见到光线忽的全部蠕动起来,争先恐后的爬过丝茧沿着颅骨向外爬来。
“不要让它们爬出来!”大伙都感到了危险,何建大喊道,顺手把一杯热水倒入颅骨之中,刚刚爬上来的小虫被水流冲了下去,刚刚落到底部又顽强的向上爬来,如果让这些诡异的东西爬上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众人只得用东西把爬上来的虫子拨下去,却不知道该怎么消灭它们,徐霞客顺手拿起旁边的一瓶烧酒,拧开盖子,示意众人退后,“滋啦啦”刺鼻的烟雾腾起,乌头虫挣扎着想逃出来可最后都被淹没在酒液之中化成了一滩浑浊的黄水,仙蜕的颅骨虽然坚硬,却顶不住酒液的腐蚀,慢慢的瘫软下去,化了个干干净净。
这确实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仙蜕竟然这么害怕酒液,仙蜕只剩下与面部相连的半张脑壳,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众人面面相觑,胡大夫呵呵一笑,“没关系,有县令做我们的坚强后盾,不会有事的,对了,县令刚才吩咐说等大家研究完之后,到他那里去一下。”
“他在这里吗?”何建惊喜的眼睛一亮,他和县令已经有几年没有见面了,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他,早把刚才的惊险抛到了脑后。
“还以为他不在这里,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不早露面?”关超嘟囔道。
徐霞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说话,关超嘴唇动了动,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何建一路小跑的跟着胡大夫向四楼走去,胡大夫轻轻的敲了敲走廊最里面那个房间的门,“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听声音那人好像几天没有吃饭似的,没有一点底气。
何建整理一下衣服,轻轻的推门进去,胡大夫站在门边,示意我们进去,屋里满是浓浓的药味,迎面是一张大床,一名老者斜靠在床上,他面色灰暗,表情麻木,如果不是微睁的眼睛偶尔会转动一下,与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何建眼里的泪水唰唰的落下来,扑上去跪在床前,紧紧的拉住老者的手,哽咽道:“县令,几年不见,您怎么病成这样子了?”
县令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还只是一条缝,他的脑袋微微动了动,好像在辨别眼前的人是谁,“县令,当年要不是你帮我,哪有我何建的今天?”
县令的手轻轻的动了动好像要从何建的手中抽出来,胡大夫扶起何建来,让他和我们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道:“何先生请您原谅县令,他病得很重,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