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的这一个多月里,窗外的梧桐叶已经从嫩绿转为深绿。温余姚每隔两天就会准时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永远提着不同款式的保温桶,里面装着精心熬制的汤品。乔梦和顾西舟最初每天都来报道,直到林夕发现他们书包里还塞着没写完的试卷,立刻板起脸把他们赶回了学校。
"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天天往医院跑像什么话?"林夕当时故意凶巴巴地说,"等出院那天再来接我,现在都给我回去好好学习!"
此刻,林夕正百无聊赖地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纹。一个多月的卧床让她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快退化了。当医生掀开她的病号服检查伤口时,冰凉的听诊器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恢复得不错。"医生收起器械,在病历本上唰唰写着,"今天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真的?"林夕眼睛一亮,猛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嘶——"她倒抽一口冷气,疼得蜷缩成一只虾米。
许锦安立刻按住她的肩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别乱动。"
医生见状摇头笑了笑,转向许锦安叮嘱道:"伤口虽然愈合了,但内部组织还很脆弱。回去后注意伤口别碰水,饮食要清淡,海鲜、羊肉这些发物都不能吃。"他的目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最好有人全天照顾。"
"我会的。"许锦安认真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历本边缘,"复查时间是?"
"一个月后。"医生合上钢笔,看了眼腕表,"记得提前预约。"说完便带着实习生们离开了,白大褂下摆在门口划出一道弧线。
许锦安开始收拾床头柜上的物品。药盒、水杯、充电器,每样东西都被他分门别类地放进行李袋。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弯腰时,后颈的碎发在光线里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收拾到一半时,病房门被轻轻叩响。温余姚踩着细高跟风风火火地进来,身后两个保镖抱着小山似的礼盒,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是野生灵芝,这是冬虫夏草,还有燕窝..."温余姚指挥着保镖把补品堆在沙发上,转头看见许锦安在收拾行李,惊讶道:"这些日用品都不要了?"
许锦安把叠好的病号服放进收纳袋:"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我们准备回晨园。"
温余姚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着下巴。她看了眼正在笨拙地试图自己穿外套的林夕,突然凑到许锦安耳边:"儿子,让林夕去我那儿住吧?你们在一起住多不方便呀,她毕竟是..."声音压得更低低到许锦安听不清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