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一袭青衫,腰间悬着那柄铁剑,步伐沉稳地走来。
他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酒宴,而非生死之战。
任我行盯着他,忽然笑了:“陈少侠,老夫等你多时了。”
陈林淡淡道:“任教主,久等。”
向问天忍不住道:“陈少侠,东方不败的武功已臻化境,我们二人联手尚且不敌,你……”
陈林没回答,只是看向任我行:“地图。”
任我行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详细标注了黑木崖的机关暗道和东方不败的居所。
他沉声道:“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如今已……不男不女,但武功之高,远超想象。你我三人联手,或许……”
“不必。”陈林打断他,收起地图,“我一个人去。”
任我行一怔:“什么?”
陈林已经转身朝山上走去,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绝。
向问天急道:“陈少侠!东方不败绝非一人可敌!你这是去送死!”
陈林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那就赴死”
任我行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一生狂傲,自诩天下无敌,即便败给东方不败,也从未真正服气。
可此刻,他看着陈林独自上山的背影,竟第一次感到……敬佩。
“教主,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他去送死?”向问天咬牙道。
任我行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好一个陈林!好一个‘独上黑木崖’!”
他笑声渐止,目光深邃:“向兄弟,你记住今日——这世上,真有侠义之人。”
向问天握紧拳头,心中翻涌。
他曾以为,江湖中人无非争名逐利,即便如令狐冲那般洒脱,也终究难逃儿女情长。可陈林……
他明明可以不管这闲事。
他明明可以等任我行召集更多高手,一同围攻。
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独自一人,直面东方不败。
“陈少侠……”向问天低喃,眼中竟有些发热。
黑木崖的山道上,陈林的青衫早已被鲜血浸透。
他左手握着一柄寻常铁剑,右手五指间翻转着三枚令牌——东厂的玄铁令、锦衣卫的鎏金符、六扇门的黑木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拦住他!"
日月神教的守卫们如潮水般涌来,却在看清那些令牌的瞬间出现了微妙的分化。
几名眼神闪烁的教徒悄然退入阴影,腰间隐约露出官制绣春刀的轮廓。而更多的狂热教徒则怒吼着冲上前来,长剑在阳光下划出森冷弧线。
"铛——"
陈林的铁剑以一个最基础的格挡架住三柄长剑,手腕一翻,剑锋顺着对方兵刃滑出,精准地刺入最前方教徒的咽喉。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最简单、最致命的剑术基础。
"就这点本事?"陈林甩去剑上血珠,抬脚踹开一具尸体,"东方不败就养了你们这些废物?"
他的步伐始终未停。每一步踏出,剑锋就带走一条性命。刺、撩、格、挡,这些最基础的剑招在他手中化繁为简,每一剑都精准地找到对手最薄弱的防守间隙。
"结阵!"
七名黑衣教徒突然结成北斗阵型,剑光如网笼罩而来。
陈林冷笑一声,铁剑突然变招为"撩",剑尖自下而上划出一道新月般的弧光。最右侧的教徒惨叫一声,持剑的右手齐腕而断。
血雨中,陈林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他的剑法越来越快,却始终不离基础。一个"格"挡住斜刺来的长剑,随即"刺"穿对方心窝;侧身避过劈砍,反手一记"撩"切开敌人腹部。
山道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陈林的呼吸也开始粗重,左臂被暗器划开的伤口不断渗血。但他握剑的手依然稳定,眼神反而愈发清明。
"让开。"
当这个声音响起时,厮杀的教徒们如蒙大赦般退开。
陈林抹去脸上的血迹,看着挡在最后的四位堂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日月神教最后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