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
“余沧海也知道,但他只会认定是林平之动的手。”
”就算我没有动手杀人,他一样有足够的理由找你麻烦“
林震南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陈少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陈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三块令牌,一一摆在桌上。
东厂!
锦衣卫!
六扇门!
林震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三块令牌,代表朝廷最顶尖的三股势力!
陈林淡淡道:“我在成都府时,他们多次招揽,但我志不在此。”
特别是东厂的老太监,缠了他半个月,最终他只能给那老太监讲述了自己在怡红楼七进七出的故事。
当太监是实在太浪费了!
最后老太监是带着遗憾和羡慕走的。
他看向林震南,眼神锐利:
“今日我来,是要救你林家满门。”
林震南终于动摇了,陈林密谈至深夜。
陈林将余沧海的计划全盘托出:
“青城派早已盯上《辟邪剑谱》,余人彦来福州,就是为了试探你林家的虚实。”
“明日,他们会以报仇为名,血洗福威镖局,逼你交出剑谱。”
林震南脸色苍白:“可我林家……根本没有《辟邪剑谱》啊!”
陈林摇头:“余沧海不会信,他只会认为你藏私。”
他顿了顿,又道:
“不过,我有一计,可让青城派自食恶果。”
…………
凌晨,福威镖局突然喊杀声四起!
后院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街坊邻居被惊醒,纷纷探头张望,只见镖局内人影绰绰,刀光剑影,惨叫声不绝于耳。
“救命啊!青城派杀人了!”
“总镖头快走!”
混乱中,林震南带着十余名镖师冲出院门,人人带伤,血迹斑斑。
他们翻身上马,林震南怒吼一声:
“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马蹄声如雷,一行人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邻居们面面相觑:
“林家这是……丢了什么东西?”
——————
"听说了吗?青城派余沧海那厮,竟做出这等下作勾当!"
福州城最大的茶楼里,几个江湖人士正压低声音议论。其中一人拍案道:"我师兄亲眼看见,前日夜里福威镖局火光冲天,喊杀声隔着三条街都听得真切!"
"可不是?"另一人接口,"今早我从镖局门前过,那焦糊味还没散尽呢。林总镖头多好的人,年年施粥济贫,竟遭此横祸..."
邻桌的老者捻着胡须摇头:"余沧海好歹是一派掌门,竟行此鸡鸣狗盗之事。不过..."他压低声音,"那辟邪剑谱确实..."
众人顿时噤声,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与此同时,福威镖局内院。
"总镖头还未醒吗?"年迈的大夫收起银针,摇头叹息:"急火攻心,加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要静养些时日。"
床榻上的林震南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涔涔。几个镖师红着眼眶守在门外,身上都缠着渗血的绷带。
"狗日的青城派!"年轻镖师一拳砸在柱子上,"等总镖头醒了,咱们..."
"噤声!"年长的镖师急忙制止,警惕地望向院墙。
福州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流传着同样的故事:余沧海如何趁夜偷袭,林家子弟如何拼死抵抗,最后又如何眼睁睁看着祖传剑谱被夺...
连三岁孩童都能说出几个细节——那夜的喊杀声,冲天火光,还有镖师们追出城门时滴落的血迹。
最令人信服的是,有人亲眼看见余沧海带着十几个弟子鬼鬼祟祟进了福州城。更有人在事发当晚,听见青城派特有的松风剑法破空之声。
茶馆的说书人已经编出新段子,将这场"夜袭"说得活灵活现。听客们嗑着瓜子,时而惊呼时而叹息,浑然不觉这故事里藏着多少蹊跷。
只有福威镖局后院那口新砌的水井知道真相——井底沉着几套染血的青城派服饰,正慢慢被淤泥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