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背着白木跑向医务室。白木尽力克制着自己情绪的起伏因此并没有说话。伤口再次撕裂带来的疼痛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松田却没有听到背上的人发出一丝响动。他不禁有些担心。
“喂,说点什么吧?”松田阵平开口,想要转移白木的注意力。
白木勉强将注意力从疼痛中抽离出来,分给松田阵平一点点。
“你刚才为什么帮我说话?”松田阵平问。
“我不喜欢被冤枉的感觉。”白木直抒胸臆,“被冤枉,这里会疼。”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隔着衣服松田阵平都感觉到了他冰凉的手指,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多谢了。”
“不用,不是为你。”白木小声说:“我只是也不想自己难过。”
松田阵平耳朵瞬间红了:“笨蛋吗?别说这样奇怪的话啊!”
他脚下的步伐加快,没好气地说:“不要跟着hagi,我是说萩原研二。那家伙油嘴滑舌的,小孩子学他说话,会....会长不高的!!”
白木趴在松田阵平的背上,感受着松田因为说话而微微震动的胸膛。突然觉得来上警校果然是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松田阵平身上的洗衣粉香味儿混合着啫喱水的味道萦绕在白木周围。
“那你为什么不为自己争辩呢?”白木问。
“啊,你说那时候啊。班长挡在我身前,我总不能让保护我的人受伤吧?”松田阵平的声音充满元气,语调上扬。“你也是,要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别人啊。这样总受伤可怎么行?”
白木突然有些想哭。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早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呢?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被抓去做研究了吧?那么之后的故事是不是完全不同?现在自己该怎么向他们坦白,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甚至是未来可以预见的结局呢?
松田阵平不是絮叨的人,可是因为白木那一句带有歧义的话。他叨叨咕咕的说了很多,嘴硬心软的卷毛,像是阳光下奔跑的小小毛线球。白木吸了吸鼻子。听见松田这样说:
“但总而言之,还是多谢了。”
“谢过了,可以把我放下来了。”白木的声音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起伏。
“你是机器人吗?怎么这样说话?”松田阵平护着对方的小腿,不让他挣扎,“不行,怎么谢才算够了。得由我决定。”
白木瘪瘪嘴,眼看争论没有意义。他直接把脸放在了松田阵平的背上,彻底地躺平。享受人肉黄包车的运输。
校园里的樱花已经快要落尽了,空气里也早就没有了春天的味道,树枝上全是绿的发亮的树叶,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松田阵平跑过宿舍楼的樱花树,带起一阵清风。一朵樱花打着旋儿从树上分离下来,白木盯着它看。在松田阵平跑过它时,白木下意识地伸手接到了这朵晚樱。粉红色的花瓣开得正旺,卷曲着边沿却努力地向四周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