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走前借走几卷兴元帝在位时的史卷,齐贞没有多问她,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可多得的爱怜心疼。
齐贞帮她擦擦汗,托着她的双手,“凭音,你累不累,我背你回去吧。”
小禄子转身低头闭眼。
眼不见心不烦。
“上来吧,我背你。”说完他就蹲在岑枝身前,偏头笑着示意她上来。
岑枝趴在他肩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二人衣裙翻飞缠绕如云,掠过青石板,掠过心稍,停在心间。
“儒礼,原来我们已经相识这么久了,在你心里,我真的就那般好?”岑枝勾起他鬓边的白发,绞在手心玩,笑魇如花,眉鬓如画。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彼时齐贞颠了颠后背的人,忍不住打趣她,“月窈这名字,倒是有来处。”
他又往前走,脉脉情意吹得漫天都是,声音极缓极暖:“凭音在我心里,从无半点不好,我时常反省自身不足,学着如何让你知晓我的爱意,现今我总算得偿所愿,便会尽到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惟愿你我二人岁岁相濡以沫,不再分离。”
你我二人,终究就地逢春。
合着没多久,齐贞要立后的消息沸沸扬扬传遍了阖宫上下,这也是齐贞自己的小心机之一,现在李岁祯和黎嫣都懵着。
她二人眉头一拧,问小太监事情真假,小太监笑眯眯道,“绝对保真。”
李岁祯拉住黎嫣的袖子,朝小太监点头,小太监便头也不回离去,去往各宫报喜。
黎嫣却扇挡嘴,眼珠子转个不停,不敢拿主意,问即略显慌乱的李岁祯,“会是谁啊?”
“我也不知。”李岁祯抿唇,把扇子递给桃夭就进了内殿。
黎嫣吓着了,忙不迭追进去。
见她坐在罗汉榻,倒上花茶与她对坐,望着窗外的荷花荷叶浮动,吹来两缕燥风,她别扭急速打了两扇。
“莫非是……不可能啊,你我都不及妃位,会是谁啊?如今太后也不在,陛下这一出,怎会这般匆忙?”
黎嫣说到太后两个字,刹那茅塞顿开,还能是谁,齐贞还能爱上谁不可救药。
她与李岁祯对视一眼,“哎呀,杭杭你也别急嘛,可能……可能也不一定,再说了,说不定我们到时候还能出宫呢。”
“出宫……我已为后妃数载,出去又能如何?怕只怕到时我与他的事情败露,牵连至无辜旁人,我爹爹自不会饶恕我,我认下了,那崔郎日后的官途该怎么办,我到时候不过一死,可我舍不得死,我不想离开崔郎,我们好不容易,我放不下……”李岁祯还是第一次在黎嫣面前急哭,眼泪掉得快,没管礼教束缚,抽抽啼啼哭个不停。
黎嫣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拍拍她的肩背,“我想,太后娘娘是有法子让我们全身而退的。而且……崔大人也不一定在意,找个时间你与他好好商议商议嘛。”
潇湘阁
微风拂过,合欢簌簌盎然,纤细粉白花丝柔软,丝缕缠绕交织,成对小叶衬托下,花叶越发娇艳动人,空气中都带有清新淡雅的香气,让人感到舒适放松。
三人坐在树下,前头是摆着水果茶点的小案,不时传出一些欢快的说笑声,随侍的几人候在远处。
小禄子接过飞来的花,对着妘竹傻笑。
妘竹只是埋头,采薇还以为她是害羞了,挡在她前头不让小禄子胡来,妘竹趁着间隙去看树下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