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想到自己在地宫耀武扬威的日子,对比如今回到主子身边,三天挨两顿的苦逼日子,满是心酸。
槐总领为什么能免责。
被三公子骗,说明了他也笨……
同样都是笨,挨打的却是他。
三七一边扫着院子,一边想着要丢人的窘迫……
雁归厅内。
一家人难得整齐的用早膳。
老爷子已经给礼云笙解释清楚,他抬起头看了眼末尾的儿子,满心愧疚地垂下头。
想到是他的莽撞导致今日悲剧,后悔不已。
再抬起头时,眼中只剩下一抹决绝。
“父亲,我想今日祭祖后去祈云观一趟……至少,我该与她道个别!”
不经意摸着如今的脸,看着老爷子急忙解释。
“我会戴着面具,不会被人发现。”
礼槿澜看了眼窘迫的父亲,这缺心眼的汉子真是让她心疼,这爱得如此卑微,如此都不生气,还要去看她。
如此好男人不要,崔明珠瞎了眼去找那干巴巴的缺心眼男人。
老爷子看了眼礼槿澜,重重的咳嗽两声询问她。
礼槿澜心领神会的望去,声音带了几抹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我的人看着,她不会有机会胡说的!”
礼云笙晨间在正院碰见槐云,在他的威压逼问下,了解未从父亲口中知晓的事实,虽然有心理准备,如今知晓后反而释怀了!
“知道了,我只是去与她道个别!”
礼云笙声音淡淡的,眼中再也没了往昔提起崔明珠的亮光。
礼槿玉与礼槿逸两人默不作声的用膳,两人都这等年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
看祖父三人的神情也知晓定是崔明珠犯了极大的错误才会如此。
一个深闺女子会犯何等错才能被亲儿子处理!
就算四弟无情,祖父也并非无情之人。
礼槿逸恍然忆起幼时见到那小人落寞离去的背影,想到崔明珠与婢女那冷漠的对话,四弟有母亲与他们没有母亲又有何异?
老爷子见着几人低沉的模样,“行了,你们大哥如今还生死未卜,你们却在此伤春悲秋,今日祭祖后去书房议事,明日…我便要接虎符去边关…”
这一说,众人心情更低沉了!
膳堂余温未散,老爷子起身整肃衣冠,挺直了脊背迎着初升的朝阳跨出了门栏。
朱漆祠堂门已经大开。
檀木桌上摆满了三牲鲜果,祖宗牌位前的烛火摇曳。
老爷子率领礼家子嗣,躬身执香对着祖宗牌位作揖祭拜,烟雾缭绕间,虽古稀之年,仍旧精神矍铄。
“列祖列宗在上,礼家不肖子孙礼成耀,携后辈祭拜……”
声音庄严肃穆,字字铿锵。
礼云笙捧着泛黄的族谱上前,展开时密密麻麻名字令人一阵酸楚。
烛光穿透薄薄的宣纸,将先祖的名字映得忽明忽暗。
火苗蹿起的瞬间,照亮祠堂墙壁上斑驳的军功图。
忽然,最上方折叠的黑旗闻风被带起飞舞在空中,缓缓落在礼槿澜面前。
她急忙双手接住,看清黑旗上“礼”字时,双眼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