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妇喘了口气道:“哎呀,你们莫不是还不知道吧?今日可是赵员外家认干女儿的大喜日子!赵员外仁善,除了在府里头大排筵宴招待贵客,还在府外对面的空地上搭了好几个棚子,摆了流水席呢!说是青牛镇的镇民,不论是谁,都可以去吃上一顿!”
“流水席?”
李巧娘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可不是嘛!赵员外本来就是咱们青牛镇有名的大善人,如今办这等喜事,自然要让大家都沾沾喜气。我可听说了,那流水席,一桌足足有六个菜,白米饭管饱,里头还有两个肉菜呢!”
少妇说完,便急匆匆地道挤进人群继续往前赶了。
李巧娘顿时大喜过望,拉着王春蕤的手道:“春蕤,咱们也去瞧瞧,说不定还能白吃一顿席面呢!”
王春蕤性子温顺,闻言便点头道:“我都听嫂子的。”
李巧娘欢天喜地,拉着王春蕤,也汇入了那股人潮,朝着赵府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赵府对面的空地。
果然如那少妇所言,这里已经临时搭好几个宽敞的棚子,棚子摆了十几张大圆桌。
此刻,大部分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似乎等着开席!
也有一些家丁,在此维持秩序。
还有不少没抢到座位的村民,就等在一边,准备下一席。
“哎哟,没想到这些人消息这么灵通,来得这么早,头一轮的座位都给占上了!”
“赶不上第一席,能赶上第二席、第三席也是好的嘛!”
“就是就是!白米饭管够,还有两个肉菜呢!这可是咱们寻常人家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回的!”
“赵员外可真是大方啊!我听说这一桌席面,少说也得花上三百文钱呢!”
“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日赵府里头,还会来许多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连县太爷都可能会亲临道贺!”
“府里头的席面,听说更是了不得,一桌就得五十两银子打底!”
“啧啧,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娃子这般好运气,竟能被赵员外看中认作干女儿,这下可真是撞上大运,一步登天了!”
议论声纷纷扬扬,李巧娘听得津津有味,对王春蕤道:“春蕤,咱们就在这儿等等吧,看这架势,总能轮到咱们的。”
王春蕤轻声道:“是,嫂子。”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细刻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哟,这不是河生家的媳妇儿吗?怎么着,你们也跑来吃这流水席了?”
王春蕤和李巧娘闻声回头,一张令人心生不快的面孔映入眼帘,正是王大妮的娘亲牛桂兰。
她身旁还站着撇着嘴、一脸不屑的王有财。
王春蕤和李巧娘虽然心里觉得晦气,但毕竟是沾亲带故的邻居,面上不好太过难看,只得勉强挤出笑容,招呼了一声。
两人心底里都对牛桂兰的为人处事不齿。
其是她为了区区十两银子,便将亲生女儿卖与孟家做妾,如今女儿惨死,她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凉薄态度,实在叫人齿冷。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心肠狠硬凉薄之人。
“快看!赵府的大门开了!”
“赵管家出来了!还有赵缘儿小姐,以及两位年轻的公子爷,他们亲自在门口恭迎宾客呢!”
王春蕤下意识地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赵府大门口。
只见大门缓缓敞开,一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走出,身后跟着一位身形窈窕的少女,以及两位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
那少女一身素雅的浅紫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她发髻高挽,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珠钗,行走间裙裾微动,飘然若仙。
“那就是赵员外家的千金赵缘儿小姐吧?当真是生得美若天仙!这一身衣裳,瞧着不是凡品!”
“可不是嘛!没想到赵府的两位公子爷今日也回来了!我听说他们兄弟二人都在府城的书院求学,学问好得很,去年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考中举人呢!”
“赵家真是积了德了,女儿漂亮,儿子出息!”
“也不知道今日是哪家的小姐这般好福气,能被赵员外认作干女儿,这往后的日子,可就是金枝玉叶了!”
羡慕赞叹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