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脐带!"姜禾残影突然凝实,星砂剑光斩断袭向苏怜雪的脐带。被斩落的脐带却在空中扭动,凝成把青铜药剪刺向林夜眉心:"你每世剜心,不就是为了养这些药引?"
林夜暴退三步,木勺舀起滚烫粟粥泼向药剪。丹液触及粥水的刹那,青骢子突然惨叫——他眉心粟种裂开,内里爬出条生有林夜面容的蛊虫:"怎么可能...你何时下的反咒..."
"舀粥时。"林夜扯断三根菌丝白发,发梢沾着的星砂凝成把粟梳,"第三百世你扮作货郎来破庙,在我挑的水桶里下蛊时,可曾尝过桶底的梁木灰?"
青骢子突然撕开白衣,露出由婚契锁链编织的脏腑。锁链末端拴着的不是命牌,而是正在晶化的姜禾剑骨:"你以为毁我肉身就能破局?这剑魄早成丹引!"
苏怜雪突然扯断腕间焚心藤,藤芯喷涌的胭脂泪凝成冰镜。镜中映出药王宗地宫最深处的秘密:十万口青铜鼎正在熬煮混着剑魄的丹液,鼎身浮雕竟是林夜与苏怜雪田间劳作的场景!
"师兄,鼎耳!"她焚劫剪突然离手,刃口刻着的童谣刺穿冰镜。镜面炸裂的碎片中,姜禾剑骨突然暴长菌丝,缠住青骢子的青铜秤:"师尊...斩他脐带根源..."
林夜褴褛布衣突然离体飞旋,裹住三具药人砸向青骢子。药人体内丹液触及婚契秤的刹那,秤杆突然暴睁十万粟瞳——每只瞳孔都在倒映初代掌门的琉璃骨重生仪式!
"原来是你!"林夜白骨手掌插入青骢子胸膛,扯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块冰封的陶片,"当年往粥里掺梁木灰的货郎,竟是药王宗埋了九百年的暗桩!"
青骢子在反噬中晶化,残躯里爬出九百条蛊虫。苏怜雪突然掀开陶釜,混着星砂的粟粥泼洒成瀑。丹液触及蛊虫的刹那,破庙遗址突然升起七十二盏魂灯——灯芯处蜷缩的竟是当年被炼成鼎母的苏怜雪各世残魂!
"师姐们...安息吧..."姜禾剑魄突然自毁,青光裹挟魂灯撞向地脉。当灯焰触及焦土时,十万口青铜鼎突然自地底升起,鼎耳处垂落的锁链尽数化作阡陌。
青骢子最后的嘶吼混着铜铃消散:"药王宗...不会放过..."
"当家的,火候到了。"苏怜雪立在重燃的灶台前,新蒸的粟饼再无菌斑。林夜望向田埂尽头,九十九匹青骢正在晨光中化作粟田,驼铃凝成的露珠里,映出少年乞儿虚影的释然微笑。
姜禾残存的星砂在粥面聚了又散,最终凝成粒金粟沉入釜底。当第一缕真实的米香漫过破庙时,林夜忽然握住苏怜雪的手——两人掌纹交叠处,少年乞儿当年偷藏的善种,正在劫灰中悄然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