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有个老妇人去寻你,那老妇人的儿媳打杀了一条蛇,那蛇缠着她,让她做法事,你可还记得?”
袁守诚哪里记得?他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想来,那老妇人去卦摊时,张稍还未将他送过去。
袁守诚含糊应道:“嗯,嗯……”
“您只收了她一个铜板,便将她打发走了。等她回家一看,她那儿媳活蹦乱跳的。眼下那老妇人,正四处为你扬名呢!”
袁守诚瞪大双眼,厉声喊道:“什么?”
一个铜板帮人做一场法事,那以后有人请他做法事,又该收多少银子?多了,百姓不愿意。可真收一个铜板,还不够他填肚子的。
完了,这样的名声,他若继续摆摊,怕是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买鱼打酒了。
想起鱼,袁守诚冒出一身冷汗,险些又吐出来。
“怎么了?”街坊觑眼,问道:“袁道长,百姓都夸你呢!这不是好事吗?”
“是……”袁守诚,揉着肚子,含糊应道:“是好事,刘大哥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哎,袁道长你不舒服吗?”街坊望着他的背影,又追了两步:“若是不舒服你言语一声,我让我家老大去请大夫。”
“我无事。”袁守诚拱手谢过街坊的好意,有气无力的说:“睡一觉就好了。”
一夜无眠,待天色大亮,袁守诚早早就去卦摊守着。
“轰隆——”
乌云压顶,雷声贯耳。袁守诚站在廊下,望着天上的阴云陷入沉思。
“轰隆——”
袁守诚抬手掐算一番,笑着说:“时辰对上了,看来那泾河龙王不敢违抗玉帝法旨。”
大雨倾盆,西大街空荡荡,一个行人也没有。袁守城喝了口酒,驱散心底的寒意。
直到未时,这场雨方才止住。
“不对,雨水应该是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怎会多出这么多?”
想到昨日所见,又见泾河龙王今日所为,袁守诚突然想起那人说的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水晶宫中,泾河龙王指着鼍龙破口大骂:“你这逆子,我叫你住手,你为何不肯?”
“父亲,我第一次降雨,没掌握好尺寸也情有可原。”鼍龙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说:“您到玉帝面前求告几句便是,他还能将我杀了不成?”
“混账。”泾河龙王后悔不已,他不该心软,听信小儿子所言。
“你可知违抗玉帝法旨,是砍头的大罪?”泾河龙王戳着鼍龙的额头,咬着后槽牙说:“你呀,你害死我了。”
鼍龙仍不知错,辩驳道:“父亲,往年也有降错尺寸的时候,也没见玉帝追究呀!”
“你个小兔崽子,你还学会犟嘴了?”
泾河龙王作势要打,拳头尚未落下,就见天兵天将闯入水晶宫。
“泾河龙王何在?”
鼍龙收起笑意,不知所措的望着天兵天将,他们来龙宫做什么?
泾河龙王急忙迎上去,恭敬应道:“小龙便是泾河龙王,不知各位前来所为何事?”
“哼。”为首的天将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泾河龙王违背玉帝法旨,我等奉玉帝口谕,带你去天庭领罚。”
鼍龙如遭雷击,一把拽住泾河龙王,喊道:“父亲,您不能跟他们走。降雨的是我,要罚也是罚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