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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雾锁迷窟,玉坠牵魂

白诗言在剧烈的颠簸中猛然惊醒,喉间泛起铁锈味。睁眼时,冰凉的竹檐重重磕在额角,她倒抽冷气,挣扎着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腕被藤蔓黏液黏住。竹筏正顺着溪流疾驰,前方妇人广袖翻飞,剑尖轻点水面,激起的涟漪托着竹筏穿过倒挂着蓝叶藤蔓的岩缝。

“别动!”妇人突然旋身,广袖如蝶翼展开,剑尖挑起的涟漪骤然暴涨。白诗言还未反应,便被一股力量拽入带着药草气息的怀中。藤蔓尖端的黏液在方才的位置炸开,竹筏表面顿时蚀出焦黑的孔洞。“再乱动,你的手腕就和这竹筏一个下场。”妇人的声音贴着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竹筏如离弦之箭射向崖壁,白诗言膝盖微屈卸力,却被妇人扣住手腕强行带离。落地的瞬间,她借力转身,后背抵住雕满荼蘼花纹的石柱,手腕暗暗用力想挣脱桎梏:“这待客之道,倒和山贼无异。家父若知白府千金在京城近郊被掳,怕是要将这山谷翻个底朝天。”

“翻山谷?不如先翻翻你自己的秘密。”妇人玉指轻弹,十二盏青铜灯同时亮起。浅紫色灯油沸腾着窜起三寸高的火焰,将岩壁上流转的符文映得如同活物。她猛地扯开白诗言的衣袖,半块红豆玉坠在火光下晃动,“在佛堂盯着我袖中符文的眼神,还有这玉坠里藏着的东西,当我看不出来?”

白诗言浑身僵硬,强作镇定:“不过是好奇,对古怪符文多看了两眼。至于玉坠,不过是寻常物件,能有什么秘密?倒是您,三番五次打听我的行踪,究竟有何目的?”

妇人突然欺身上前,白诗言被迫仰起头,鼻尖几乎擦过对方玉簪上的珍珠。妇人指尖划过她被藤蔓灼伤的手腕,“山贼围攻庵堂那会,你用狼毒草混着艾草熏退敌人,这份机敏,可不是普通闺阁女子能有。”她掌心翻出一枚刻着六芒星的符文牌,边缘泛着幽幽荧光,“而这玉坠,分明在呼应符文的力量。”

就在符文牌靠近的刹那,白诗言腕间的红豆玉坠突然发烫,红光顺着血管蔓延。石亭内的灯油剧烈沸腾,十二盏青铜灯同时爆起赤芒。岩壁上的符文如游蛇般脱离石壁,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星图,与符文牌遥相呼应。

“不可能……”白诗言踉跄后退,撞翻石凳。玉坠的热度几乎灼伤皮肤,而妇人袖中滑落的玉佩,竟与她的玉坠相似,内侧“碎玉引”的刻字在光芒中流转。

“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命数。”妇人收回符文牌,银铃声突然在袖中轻响,“第一,谷中每株草药触碰时需默念"紫宸咒";第二,听到银铃声立即闭眼;第三...别人我的来历。若违诫命,方才那些蚀穿竹筏的黏液,便会成为你的噩梦。”

白诗言死死攥着发烫的玉坠,声音发颤:“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些符文、玉坠,还有你莫名其妙的警告……”

“凭这个。”妇人甩出一卷泛黄的医书,正是白诗言在庵堂借阅过的那本,书页间夹着的狼毒草标本还带着她留下的折痕,“你以为我的医书,真是随便能借走的?”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白诗言震惊的脸,“从你翻开那本书的第一页,这场相遇就早已注定。”

雾气翻涌间,妇人转身走向雾霭深处,广袖扫过岩壁,符文重新隐入黑暗。白诗言握紧手中竹简,突然喊道:“等等!至少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银铃声忽远忽近,一句轻笑随风传来:“等你能完整画出星图时,自会知晓。”石桌上的竹简无风自动,新添的朱砂字迹在微光中浮现,正是白诗言方才目睹的六芒星符文,而末尾处,赫然画着半颗红豆。

白诗言盯着石桌上突然显现的半颗朱砂红豆,心跳骤然加快。她抓起竹简追向雾气弥漫的小径,发间的茉莉簪在奔跑时不慎掉落,沾染上蓝叶藤蔓的汁液。"夫人!"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泛着紫光的飞鸟,"总不能连个称呼都不让人知道吧!"

银铃声从左侧竹林传来,白诗言循声追去,却见溪水边立着一袭广袖。妇人背对着她,正用玉簪在青石上刻画符文,浅紫色的荧光顺着纹路流淌。"叫我什么很重要?"她头也不回,声音裹着溪边湿气,"知道得越多,越难活着离开。"

白诗言攥紧被藤蔓划破的裙摆,指甲掐进掌心,她晃动手腕,红豆玉坠与青石上的符文共鸣,泛起微弱光芒,"这玉坠、符文,还有你腰间的残片......总该有个解释。若无名无姓,我又如何相信,这些牵扯着我性命的秘密,不是你精心设计的陷阱?"她目光如炬,直直撞进对方藏在阴影里的眸子,"你说碎玉引是命数,可命数不该是这般不明不白。今日若问不出答案,我宁可这玉坠毁在当场,也不愿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妇人的动作突然顿住,玉簪在石面划出刺耳声响。她缓缓转身,雾气缠绕着广袖,将面容笼在阴影里。良久,才吐出两个字:"花尊。"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薄雾,"这是我作为医者时的名讳。"

白诗言还欲追问,却见蘅芜袖中飞出三枚银针,精准钉入她身后的岩壁。原本平整的石面突然翻转,露出刻满星图的暗格。"明日辰时,若能解读到此处。"蘅芜的银铃声再次响起,人却已隐入雾中,"或许能知道,"碎玉引"的真正渊源。" 暗格深处,半卷泛黄的帛书在荧光中若隐若现,封皮上的"青女录"三字。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银铃声,花尊的广袖如蝶翼般掠过岩壁,荼蘼花纹在指尖下突然凹陷,白诗言这才看清花瓣脉络里藏着细小的符文。暗格弹开的瞬间,六芒星图案泛着幽蓝光芒,与花尊眼中的冷光交相辉映。"记住,别碰刻着倒刺符文的机关。"花尊的玉簪抵住她后心,冰凉的触感穿透薄衫,"走错一步,这岩壁就会把你碾成肉泥,连渣都喂不饱藤蔓。"

缝隙狭窄得近乎窒息,潮湿的石壁不断渗出铁锈色的水珠,在白诗言手背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她刚要触碰凸起的石块借力,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蠢货!那是引雷石!"花尊将她猛地拽进凹槽,头顶传来巨石滚动的轰鸣,碎石如雨点般坠落,在地面砸出深坑。白诗言撞在花尊怀中,嗅到对方身上混着血腥味的龙脑香。

"这里的每块石头都长着眼睛。"花尊的银铃在轰鸣中尖锐作响,她掐着白诗言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敢乱摸,就等着被活埋,或者比活埋更有趣的死法。"当白诗言终于跌跌撞撞地踏出缝隙,一方被群山环抱的谷地豁然展开,头顶的天空像被裁剪过的绸缎,只留下窄窄的光带。

草屋隐匿在蓝叶藤蔓编织的帷幕后,竹檐下的青铜灯渗出幽蓝火焰,将花尊的影子拉长投射在星图石板上。"从今日起,你住这。"花尊抓起白诗言的手腕按在滚烫的灯盏上,皮肤与金属接触的瞬间腾起白烟,"收起你的好奇心,除非你想尝尝被符文灼烧灵魂的滋味。"

晨雾裹挟着蓝叶藤蔓的辛辣气息漫进草屋时,花尊的银铃已经悬在白诗言鼻尖。少女挣扎着想要避开,却被对方掐住下颌强行灌下一颗墨色药丸。"这是"蚀骨引",每月朔日发作。"花尊松开手,看着白诗言呛得剧烈咳嗽,玉簪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白诗言跪在结着霜花的青石上,喉间灼烧感未散,冻得发紫的嘴唇颤抖着念诵:"血见愁生阴湿处,遇阳则燃遇血僵......"话音未落,后脑勺便重重挨上一击。花尊不知何时欺身上前,冰凉的玉簪已经抵住她后颈:"蠢!取根时若不结"三阴印",整株草药会化作毒烟!你当是在白府熬甜汤?"她的指尖划过白诗言手背的冻伤,"看好了,中指勾住巽位,拇指压住离火,这才是"三阴印"的起手式。"

岩壁上流转的六芒星符文更似梦魇。白诗言盯着那些如活物般游动的符号,舌头像打了结般僵硬。每当声音稍有卡顿,沾着艾草汁液的藤鞭便破空而至。鞭梢擦过肩头时,粗布衣衫应声而裂,血珠顺着蜿蜒的鞭痕渗出来,在霜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天枢转,地轴裂,六芒引命断阴阳!"花尊的声音裹着药草腥气喷在耳畔,白诗言甚至能闻到她口中淡淡的铁锈味,"这些符文不是字,是能取人性命的刀刃!"藤鞭突然缠住她手腕,用力一拽将人抵在岩壁上,"看到这个星眼了吗?若念咒时气息不稳,符文就会顺着你的七窍钻进去,把脑髓搅成浆糊。"

当银铃声再次响起时,白诗言却主动站到了刻满符文的岩壁前。花尊挑眉注视着她流畅地结出"三阴印",指尖划过符文的轨迹竟与昨日纠正的分毫不差。"血见愁生于太阴位,采时需以"离火诀"镇其性......"她的声音清亮,不再颤抖。花尊的藤鞭悬在半空迟迟未落下,目光扫过白诗言手腕上淡去的鞭痕:"倒有些天分,不过......"她突然挥鞭指向岩壁深处,"试试最右侧的"幽冥引"。"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指尖刚触到符文,整面岩壁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那些曾令她吃尽苦头的符号,竟如萤火般温顺地聚在她掌心。花尊难得语塞,玉簪在指尖转了半圈:"不过是侥幸。"可她藏在广袖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那半块带齿痕的玉佩,与白诗言枕边出现的残片,纹路正悄然共鸣。

暮色降临时,白诗言在石桌上发现被露水浸湿的《青女录》。翻开的页面上,花尊用朱砂新添的符文旁,破天荒地画了半朵完整的荼蘼。墨迹未干的字迹旁还批注着蝇头小字:"引雷符需配合寅时阳气,切记闭气凝神。"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银铃声,这一次,铃声里似乎少了几分尖锐,多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期许。

子夜的青铜灯突然爆出灯花,白诗言被惊醒时,正撞见花尊伏在石桌上剧烈咳嗽。月光透过藤蔓缝隙洒在她后背,白诗言看见那袭广袖下的脊背剧烈起伏,指缝间渗出的暗红血渍正滴滴答答落在《青女录》上。

"你......"白诗言刚出声,花尊已猛然转身,玉簪泛着寒光抵住她咽喉:"谁准你偷看?"可颤抖的尾音却泄露出她的虚弱,白诗言清楚看见对方眼底密布的血丝,还有唇角未擦净的血痕。花尊突然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鼎,蒸腾的药雾里弥漫着熟悉的龙脑香。"滚回去!"她的银铃疯狂作响,"再多看一眼,就剜了你的眼睛!"

这一夜,石屋外不时传来瓷器碎裂声与压抑的闷哼。白诗言蜷缩在草席上,数着岩壁上符文明灭的次数,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当她再推开竹门,晨雾中只剩满地狼藉的药渣,还有青石上未干的血迹蜿蜒成诡异的六芒星。

石桌上压着染血的信笺,花尊的字迹力透纸背,却在末尾处洇开大片模糊:"两个月后,持此信前往苍梧山断云崖。报"花尊"之名,自有人接应。若敢不来......"后半句被血渍覆盖,只隐约可见狰狞的笔画。信笺下方躺着半块玉佩,正是前日被花尊斩断的残片,此刻断口处竟泛着微光,与白诗言腕间的红豆坠产生共鸣。

蓝叶藤蔓突然无风自动,将信笺轻轻卷起又放下。白诗言抚过信纸上未干的血痕,忽然发现岩壁上所有符文都黯淡无光,唯有花尊常站立的位置,残留着一个淡淡的人形阴影。当她握紧玉佩追出草屋时,晨雾深处传来最后一声银铃,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清脆,也都要孤寂。

暮色如墨,将最后一丝天光吞噬殆尽。墨泯勒住缰绳,望着身后逐渐模糊的火把光晕,萧凛沙哑的呼喊声被山风撕成碎片:“少阁主!雾太浓了,暂避...”她攥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玄铁马鞍在指间硌出深深的压痕。当第七次催促无果后,暗卫们的马蹄声终于在愈发浓稠的雾气中沉寂。

泥浆漫过马镫时,坐骑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湿滑的泥地里疯狂刨动。墨泯翻身落地,玄铁靴底碾过腐叶与碎石混合的泥泞,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暗红泥浆顺着靴筒攀爬,混着毒瘴的腥甜气息渗入皮革缝隙,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浸透血水的棉絮上。

山风裹挟着湿冷的雾气扑面而来,恍惚间,那股若有似无的荼蘼香又萦绕鼻尖。墨泯猛地按住剑柄,却只看见雾霭中扭曲的树影。她记得白诗言总爱在发间别一朵荼蘼,沾着晨露的花瓣蹭过她肩头时,也是这样清甜的味道。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挥剑劈开挡路的藤蔓,却惊起一群周身泛着磷火的飞虫,在雾气中划出诡异的幽蓝轨迹。

迷雾浓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将星月微光尽数吞噬。墨泯扯开衣襟撕下布条,蒙住口鼻时,瞥见掌心不知何时沾上的暗紫色汁液,那是某种毒草的痕迹,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荧光。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她旋身挥剑,却只斩断虚无的雾气。当意识到这是瘴气催生的幻觉时,脖颈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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