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林大人一声低喝,身影如离弦之箭,手中软剑挽出一道寒光,直刺当先那名黑衣人咽喉!
几乎在同时,舒瑶手中的药弹已然掷出,目标并非敌人,而是他们头顶的密道石壁。
李明嘶吼一声,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手中长剑携着风雷之势,迎向另一名敌人!
“轰!”
药弹撞上石壁,火光迸射,浓烈的辛辣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刚冲进来的几名黑衣人一阵咳嗽,视线受阻。
“小心烟雾有诈!”为首的黑衣人操着生硬的汉话厉声喝道,声音因烟熏而嘶哑。
他身形不退反进,手中弯刀竟是精准地劈向烟雾中李明的残影!
李明本就带伤,之前又苦撑许久,此刻全凭一股悍勇之气。
对方刀法狠辣,专攻要害,几招下来,他便险象环生,手臂上再添新创,鲜血霎时染红了衣袖。
“噗!”
一声闷响,却是林大人一剑洞穿了一名黑衣人的肩胛。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反手一刀横斩,逼得林大人不得不回剑自保。
敌人不止五个!
烟雾稍散,只见密道中影影绰绰,竟有七八人之多,且个个身手矫健,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舒瑶心头一沉。
她迅速从药箱中取出数枚银针,扣在指间,一边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一边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那股熟悉的沉水香混合着血腥气,愈发浓烈,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些人,果然是北戎人!
“李明,守住箱子!”舒瑶急喝,她看到李明被两名敌人逼得连连后退,已快要退到墙角的木箱旁。
那箱子里,是张大人通敌叛国的铁证,更是李明父亲沉冤得雪的唯一希望!
李明闻言,双目赤红,硬生生顶住对方一刀,反手一剑逼退一人,嘶声道:“除非我死!”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绕过林大人的剑网,如毒蛇般窜向舒瑶!
他看准了舒瑶虽有药弹,但近身搏斗必然是弱点。
舒瑶瞳孔微缩,脚下疾退,手中银针待发。
她能感觉到那人弯刀上淬毒的幽光,以及浓烈的杀意。
千钧一发之际!
“大胆贼寇,休得放肆!”
一声雷霆暴喝自密道外传来,如同平地惊雷!
紧接着,沉雄的脚步声迅速逼近,金铁交鸣之声大作。
舒瑶心中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涌上心头。是石宇!
只见一道魁梧的身影如疾风般冲入密道,手中长枪一抖,枪出如龙,瞬间便将那名扑向舒瑶的黑衣人胸膛贯穿!
鲜血泼洒,那黑衣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已毙命。
“将军!”卫兵的呼喊声和敌人惊骇的低呼交织在一起。
石宇面沉如水,目光如电,扫过战场,当他看到舒瑶鬓发微乱,以及李明和林大人身上的血迹时,周身杀气骤然暴涨。
“一个不留!”他冰冷地下令。
随着石宇的加入,他身后手持利刃、身着精甲的京城卫兵如潮水般涌入,迅速分割包围了剩余的黑衣刺客。
这些卫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远非这些各自为战的刺客可比。
局势瞬间逆转!
方才还嚣张无比的黑衣刺客们,此刻在石宇和他麾下如狼似虎的卫兵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林大人和李明压力骤减,得以喘息。
舒瑶立刻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明,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金疮药和绷带:“别动,我帮你处理伤口。”
李明嘴唇发白,看着眼前这摧枯拉朽般的反击,又看向舒瑶沉静施救的侧脸,”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大部分黑衣刺客被当场格杀,只留下了三个活口,其中便包括方才那个为首的头目。
石宇走到那头目面前,长枪的枪尖滴着血,他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头目狞笑一声,眼中满是疯狂:“将军威名,果然不虚。可惜,你们很快就要为张大人陪葬了!”他说罢,猛地一咬牙,嘴角溢出黑血。
“不好!他要自尽!”舒瑶急呼,但已然迟了一步。
石宇眉头紧锁,目光转向另外两名被制服的刺客。
其中一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等用刑,便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是……是张相爷!张相爷命我们在此截杀李明,夺回密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那刺客颤抖着说道,“张相爷还说,他还说……他很快就会是这天下的主人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色变。
篡位!
张敬德这个老匹夫,竟然真的敢!
李明手中的军报原件险些掉落在地,他双拳紧握,指甲深陷掌心,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与一丝终于要大白于天下的释然。
石宇与林大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绝。
“张敬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林大人沉声道,“此事必须立刻禀报陛下,请求圣裁!”
石宇点头:“宫中必然还有他的内应。林大人,你即刻带人控制宫中要道,排查可疑人员,绝不能让张敬德狗急跳墙,危及陛下安危!”
他又转向舒瑶:“瑶儿,你与李明先在此处处理伤口,整理证据。我会加派人手守护此地。”
舒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道:“你们小心。张敬德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不可不防。”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检查过那些刺客的伤口和药物,他们所用毒药与北戎有关,箱子里的密函若能证实张敬德私通北戎,便是铁证如山。”
石宇目光一凛:“勾结外敌,罪加一等!”他当即下令,让手下将那木箱严密看管,并开始仔细搜查密道,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