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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鹰山巍然矗立在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上,像一位孤独的守望者,褐色的山体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这座突兀而起的山峰是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制高点。陡峭的岩壁上布满风蚀的痕迹,山顶终年缭绕着几缕白云,宛如神鹰展翅时抖落的羽毛。
在蛮族古老的传说中,神鹰山是长生天赐予草原的神圣印记。
相传在天地初开之时,长生天派下他最勇猛的神鹰守护这片草原,神鹰日夜盘旋巡视,最终化作这座巍峨的山峰。
山巅终年不散的云雾被视为长生天的呼吸,而每当雷雨交加时,轰隆的雷声则是神鹰在云端发出的长鸣。
牧民们相信,登上神鹰山顶的人能触摸到长生天的衣角,获得永恒的祝福。
但自从这座山盖起了欢喜神庙,这个传说就被扭曲成神鹰是被欢喜神镇压的邪魔。
之后,神鹰山就成了欢喜神的信徒们心中的圣地。
关于欢喜神的传说数不胜数,什么陆地飞腾、水火不侵、点石成金、呼风唤雨、把丑人变美人、把牙签变巨棍、把猛兽变坐骑、把男人变女人,可以说是神乎其神。
神鹰山脚下,常年有各地来的信徒自发前来守护,在崇敬欢喜神之余,也希冀有机会能得到他的眷顾。
这一天,朝阳初起,有个常年留在神鹰山下的虔诚信徒,从简陋的帐篷中走出,跪在地上开始念诵欢喜神的名号。
忽然,他闭着的眼睛掀开一条细缝,渐渐红晕爬上了双颊。
“喂!你站我面前做什么?”
一个年轻人笔直的站在他跪拜的位置,笑眯眯的等着他磕头。
就很不要脸。
他转身换了个方向。
耳边传来年轻的声音。
“哦,这里不能站是吗?”
“你!你!你成心的是吧?”
信徒睁开眼睛,这人又站在了他面前。
“不好意思,请问欢喜神庙在什么位置?”
信徒不满他的无礼,但看他样子似乎是要去朝圣,这样的话,他也不好发作,生生把怒气给咽了回去。
但要他好态度是不可能的!
信徒小发雷霆,淡淡的指向山巅某处。
“谢了。”
年轻人微微一笑,脚下突然生出一阵气流,带着他扶摇直上,转眼踏上了神鹰山的步梯,然后向着他指的方向飞去。
这信徒震惊的看着陈拾舟的背影,心中把自己知道的武道高手都过了一遍,心里不可遏制地浮现一个名字:“这个年轻人不是武林高手,他是欢喜神!”
陆地腾飞、乘风飞行,正是欢喜神的法术之一。
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欢喜神是一个乐呵呵的画师形象,与这吊儿郎当的青年相差甚远。
“他一定是学了什么特别厉害的轻功,虽然不是我能达到的高度,却也算不上什么神异!”这信徒喃喃自语,为自己找个能接受的借口。
陈拾舟不知道那个信徒正在胡思乱想,他走在陡峭的石阶上,呼吸着清晨的空气,精神一畅,发现这神鹰山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天地能量很充沛,欢喜神在这里立庙,看来不只是为了占高,而是知道有这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