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行觉得金芝谟的观点很有意思,这算是少见的“自诩清流”的人,便想问问金芝谟的观点。
李孝行的管家说
“老爷,该出发了。”
李孝行回头对管家说
“先停停,我们在宋州住上些个日子。我要问问这位晚生,他有何观点。”
二人来到一间茶馆里面,点了些小菜和酒水,吃了起来。
金芝谟举杯
“晚生敬李大人一杯。”
李孝行举杯道
“好,金芝谟。人二十岁出头,正是奋力打拼的年纪,可你却说不想与这些科考之人同流合污。年纪轻轻,就想的这么多,这么悲观,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金芝谟问
“三年前,祁德二十六年的时候,我参加过一次科考,过了解试,中了举人。可惜,见那些去京城应试之人,互相作弊,甚至有人给了孝敬给礼部侍郎石庭叙,石庭叙手下与誊录院有关系。”
“我这等乡野俗人,若是参与会试,怎能比得上那些给了钱的人呢?”
李孝行问
“呃?金芝谟,难道祁德二十六年的时候,科考就开始屡屡舞弊了吗?”
金芝谟说
“晚生听说过,二十几年前,礼部侍郎是宋深琦,从那个时候开始,科考就屡屡出现作弊的事情。太上皇万岁当政二十多年,礼部的环境清净了不少,但听说张贵妃和郑王礼遇读书人...”
金芝谟放下杯子,夹着菜冷笑一阵
“所谓礼遇,无非就是拿钱拉拢人而已。您说作弊的事情,能不会发生吗?”
李孝行道
“我觉得,你应该鼓起勇气去科考才对!是真文章,定能名满天下!你如今在此教书育人,无非也是教孩子们认字而已。长大以后,如何做人,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如果你能手执权柄,使官场面目焕然一新。这何尝不是了却多少人的一生愿望呢?”
金芝谟道
“恕晚生直言。当了官,免不了讲个人情二字呀。所谓人情,就跟钱、提携有关了。李大人和政事堂王阁老一样,都是太上皇的老臣,一辈子当官下来,也免不了提携二字,否则岂能执掌权柄呢?”
李孝行笑道
“哈哈哈哈!哎呀,好一个看透世俗的晚生呀!你今天能跟我吃上饭,以后不就能讲清人情二字了吗?你不如和我一道,去滁州琅琊山,见一道太上皇。”
李孝行抬起公筷,把肉夹入金芝谟的碗里,笑道
“反正现在秋闱也开始了。花我的钱,去一趟琅琊山,见见太上皇,也算是个殊荣。何乐而不为呀?”
金芝谟赶紧跪在李孝行面前,拜伏道
“李大人,请受晚生一拜!”
李孝行说
“好,准备准备首尾,咱们到时候就要去琅琊山了。”
秋闱考试结束了,墨卷送到了誊录院,由礼部的专员进行誊写,以此贯彻“糊名易书”制度。
等到试卷誊录完成,姜孝怀、高元钊带着数百悬镜司押到了礼部衙门门口去。
石庭叙走出来,问高元钊
“高大人!现在试卷誊录刚刚完成!你便又要带人前来礼部!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