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
谢无逸面色平淡:“我不求不死不灭,只愿道心澄澈,不忘根本。”
“师侄好志气!”文景道人称赞一声,“只是,这六欲红尘之中,因果纠缠,劫数重重,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
“师侄辅佐高楷,便如此笃定,他可混元天下么?”
“我不曾笃定。”谢无逸直言不讳,“我只知晓,主上是这天下群雄之中,少有以民为本者。”
“纵观他起兵以来,不知多少次,甘冒险境,为民除害,拨乱反正。”
“这等仁主,必得天命。”
文景道人笑了笑:“他一身气运,麾下两道,可并非由天命而来。”
谢无逸点头:“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正是主上过人之处。”
“师叔,朱劫为人如何,你心知肚明,何不悬崖勒马,与我一同辅佐主上,成就一番事业?”
文景道人摇头失笑:“你有你的道,我亦有我的道,何必牵强。”
谢无逸正色道:“道唯一,法万千。”
“天下三十三支道脉,实则殊途同归,更何况同门同宗,必有弥合之处。”
文景道人不为所动:“师侄,看在师兄面上,我不与你一介小辈相争。”
“然而,天道运转,必有一决生死之时,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谢无逸郑重道:“期待有朝一日,领教师叔妙法。”
文景道人略一点头,倏然化作云雾散去。
谢无逸放下紧绷的心弦,喘了几口粗气,苦笑道:“师叔修为越发深厚,恐怕我与长姐联手,也非一合之敌。”
“若要阻止他继续妄为,必得请来恒通师兄,或有一丝胜机。”
想到这,他凌空绘制一枚符箓,一挥手,便见其晃晃悠悠,飞入云霄不见。
朱劫逃走,大寅城县令开门投降,高楷率军至县衙坐镇。
“杨烨,有劳你书写檄文,传至安固、伏虞、宕渠、咸安、大竹诸县。”
“是!”杨烨文思敏捷,一挥而就。
不多时,夏侯敬德、段治玄二人回返,传来捷报,已将朱劫一万兵马杀败,俘虏甚多。
“好!”高楷大喜,当即下令,派遣唐检、哥舒浩诸将前往五县收降。
便在这时,谢无逸回返,面露惭愧:“主上,微臣修为浅薄,未能制止师叔。”
高楷笑道:“不必自责,文景修行百年,心志坚定,绝非三言两语便能动摇。”
说话间,唐检奉命押来一人。
高楷为其松绑,郑重道:“马郎将可愿为我效力?”
马规元叹道:“既然被俘,蒙高郡公不杀之恩,末将愿降,效犬马之劳。”
“好!”高楷朗声笑道,“既入我麾下,且为郎将,待立下郡军功,我自有赏赐。”
“谢主上!”马规元拱手道。
高楷抬头望去,这马规元头顶青气成云,红光飞旋,竟有大将军之资,着实叫人惊奇。
众人见此,纷纷道贺:“恭喜主上,又得一员虎将!”
“同喜!”高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