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甫欣喜不已:“谢主上!”
“微臣虽不才,却略有薄名,愿为主上说动晋安、新井等县来投。”
“好!”高楷大笑一声,“若能全据阆州,必不忘义甫劳苦功高。”
两人一番计议,便见李义甫大步而去。
高楷踏入县衙,于明堂端坐。
杨烨奉上户籍图册,拱手道:“主上,城中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且多有冻饿而死者。”
“府库之中,金银财帛堆积如山,更有三万石粮食。”
高楷叹道:“待明日一早,便在城中开仓放粮,赈济贫苦。”
“至于金银财帛,可叫幸存之人前来领取。”
“是!”
是夜,一番厮杀,五千守卒或逃或降,阆中平定。
其后三日,阆州诸县纷纷上表归降,并无一县负隅顽抗。
高楷坐镇阆中,一面安抚人心,一面派人探听军情。
……
话分两头,且说蓬州、大寅城外五十里。
朱劫率领两万大军,昼夜疾驰,正要赶往城中暂作休憩,忽有一员斥候跌跌撞撞奔来,滚鞍下马。
“将……将军,阆中失守,整个阆州皆望风而降,落入高楷麾下。”
“你说什么?”朱劫勃然色变,“阆州丢了?”
“正……正是!”斥候胆战心惊,“李义甫叛变,朱郎将遭受夜袭,丢了性命,以致阆中失守。”
“那李义甫更辅助高楷,收降诸县。”
“竖子!”朱劫勃然大怒,手起刀落,将这斥候劈成两段。
诸将噤若寒蝉。
谁能想到,区区数日,阆州便已易主,他们星夜兼程,不眠不休,竟也来不及。
这陇西郡公高楷,着实用兵如神。
沉默许久,马规元拱手道:“主上,事已至此,还请息怒。”
“阆州失守,蓬州难以久持,不如暂且退去,回返渠州攻取流江,再作计议。”
“不可!”朱劫断然摇头,“若弃了蓬州,拱手相让,高楷必定率兵来犯。”
“纵然攻下流江,也是疲于奔命,不得安生。”
“不如在这大寅城外,与他决一死战。”
马规元沉声道:“末将誓死追随!”
“只是,我军粮草短缺,又丢了阆中,无以为继……”
朱劫挥手道:“这有何难,没有粮草,便去抢。”
“至不济,便杀了妇人、幼儿,人肉最是滋补,也该让儿郎们受用一番。”
马规元拧眉:“主上,杀人作军粮,绝非长久之计。”
“传扬出去,于您名声不利,还请三思!”
朱劫哈哈大笑:“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潇洒快意,怎能被些许虚名所累?”
“杀一人为罪,屠一万为雄。屠得三百万,即为当世豪雄。”
“你且看,刀斧之前,那些个泥腿子、白脸文士,豪门大族,并无什么区别。”
“这世上能有几个,是硬骨头?”
“杀得多了,自当人人敬畏,不敢造次。”
“主上高见!”马规元心悦诚服。
当即派人,前往仪陇、安固、大竹等县抢掠粮食,若有不从,满城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