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人习惯跪坐，一般房间内不设大椅，所以黄尚元干脆将房内的矮桌当椅，稳稳当当坐在桌上。

以黄尚元高大魁梧的体格，把桌子当凳子倒也不违和，反而让人感觉搭配得刚刚好。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面带微笑望着跪坐在桌前，大气都不敢出的吕芳与东尼大木。

“你们把事情办成这样，还有脸见我？”黄尚元冷哼道，“办砸了也就算了，还把锅全甩给我白莲教，我看你们才应该叫白莲教！”

吕芳忙解释道：“都是误会，是胜男她自愿牺牲自己，保我们周全。”

黄尚元双眼一瞪，怒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吕刚的女儿，老子早就一巴掌呼死你了。”

吕芳忙叩首道歉，眼神不住看向黄尚元身后的“假小子”，期望她能帮忙说几句好话。

“假小子”轻咳两声，问道：“那白月光当真死了？”

“真死了，千真万确!”东尼大木保证道，“阿伊努那帮牲畜可不懂怜香惜玉，当场就把人碎尸万段，向我们大和人，哦不，向他们扶桑人示威。”

吕芳低着头保持沉默，她明白现在不是急着说话的时候。

果然，黄尚元冷笑两声，大手一挥。

东尼大木铮亮的头就像皮球一样被扇飞出去，撞破门不知所踪。

留下没有头颅的身子倒向跪在一旁的吕芳，脖颈咕噜咕噜冒出的血水浸湿了吕芳雪白的裙裤，而吕芳却不敢动分毫.....

“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说得比他好听。”

吕芳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我们原计划是将白月光偷出皇居，然后从北岛冰原送回五惊大陆，结果被人算计，偷出来的白月光只是一具尸体。”

“是谁杀了白月光？”

“不知道。”吕芳见黄尚元的手又欲抬起，急忙缩头闭眼大叫，“我们怀疑是那个假冒圣使的男人！”

感觉一只绵软的小掌轻轻拍在自己脸上，吕芳才睁开了眼。

她面前是那个始终保持微笑的假小子。

“继续说。”

吕芳艰难地点点头，“那个人曾找过周且伦，知晓我们全盘计划，据周且伦说那人能够十指使出阴阳五行，绝对没有看错。”

“哦？”假小子微微蹙眉，“那说说你们又是怎么和扶桑人搞成一团的。”

吕芳迟疑片刻，回答道：“周且伦早就背叛了圣教，将计划全盘告知神道教，神道教童帝带一众高手埋伏在他家，本来是打算对付事先说好要现身的假圣使，结果没等到人，反而等来的是白月光的尸体，于是神道教将错就错，威胁我和胜男将白月光的尸体带去北岛......”

吕芳一口气将事情全说完，生怕有所遗漏。

假小子摸着吕芳的头，叹道：“你真应该跟着贺胜男一起死在北岛。”

吕芳刚想开口解释，人突然像雕塑一样静止在原地，解释的话自然没能出口。

黄尚元叹道：“她的话已经很接近真相了，你为什么还要杀她？”

“为求活命，她居然失身于扶桑人，光是这一点就够她死上千百回。”

“可她毕竟是吕刚的女儿。”

假小子笑了笑，眼神变得冰冷道：“吕刚是我最讨厌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