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阎月朗没什么青梅竹马,也没从北部带什么不清不楚的女人回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男人了。
更何况元宵宫宴那日,明眼人都瞧得出圣上对阎月朗有宽待的意思。
蒋大人不想被人说附炎趋势,但蒋夫人总得为女儿做打算。
这才叫两个丫鬟帮着缓和小夫妻的关系。
“……总得有了孩子,阿妙才算真的在那边立住了身份……”
悦喜和露喜心里哪敢忘记这句话。
早晨舒妙回来的时候,显然心情好了不少,悦喜便和露喜商量着午饭请姑爷一起来吃。
总好过一天到晚见不到一次面。
阎月朗看到来请人的露喜,心里讶异,面上不显。
“好。”
他起身随手拿了架子上的褂子披在身上,几步就走在了露喜前面。
舒妙看着小厨娘上了最后一道菜,再一抬眼,阎月朗就已经站在门前了。
她把原先当做暖阁的屋子加了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本应该放在里屋外的餐桌被撤掉了。
舒妙不喜欢睡觉的地方染上菜味。
这四方桌不大,各边放着一只雕花圆凳,凳子上搭着精美刺绣的软垫。
阎月朗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对面。
桌上三菜一汤,一旁摆着一桶米饭。
悦喜急忙给阎月朗盛了饭,和露喜退到舒妙身后。
舒妙不喜欢被人布菜。
桌子又小,又没外人。
她对阎月朗抬了抬手:“我家的厨娘烧菜比较淡口,你将就一下。”
最好吃不惯,然后明天就别来了。
这两位厨娘可是舒妙在蒋家时特意调教出来的,舍去了京都的重口调料,人又聪明,做的菜越来越合舒妙的口味,就连蒋家夫妻偶然也会叫她们添两道菜尝尝鲜。
阎月朗习惯了吃饭又快又不爱说话。
菜一进嘴,他就觉得自己这碗饭可能要吃不完了。
清灼小菜只有淡淡的咸味,一点也不下饭。
他换了一道菜,是红彤彤的虾。
一入嘴,眉头就皱起来了。
又是白灼,无滋无味。
目光望向最后一道菜,是一道重油的芤炒羊肉。
这道虽然味道不合口味,但勉强能吃。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道芤炒羊肉就下了半盘,阎月朗又添了一碗饭。
他看着舒妙慢悠悠的吃虾,忍不住问:“你喜欢这样的虾?”
舒妙抬眼看他,手上剥虾倒是不停:“好吃呀,你没吃出来虾肉本身的甜味吗?”
有甜味吗?
“这虾可都是大清早去河边找渔民买的,回来就用井水加了生姜和芤段清煮,再加点黄酒去腥,就保留了大虾原本的甘甜味道。”
说到吃,舒妙提起了兴趣,顺手把刚刚剥好的虾放进了阎月朗的碗里。
望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你别就米饭,单独吃一口细细品味看看,真的好吃呢。”
阎月朗夹起那只剥了皮,只留下粉嫩软肉的虾,缓缓送进嘴里。
仔细咀嚼之下,竟然真的吃出了舒妙所说的甘甜。
他忽的翘起嘴角,吞下了这只虾,也明白了舒妙爱这道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