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将唐钧夫妇请进屋后,还慎重的关上了门,这就让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大白天的,怎么把门关上了,这是要干嘛呀?
张恪请他们坐下后,把倾城探得的消息一股脑儿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张恪又道:“我们尚不知道宁王的计划是什么,但我以为,对我们来说目前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保障公主殿下的安全。只是,宫里面的情况咱们无从把握,宁王在宫中有着什么样的布置咱们更是一无所知,这事儿有点难办啊!”
唐钧皱着眉头,忽然之间听到这样的事情,他还有些回不过来神。倒是吴氏眼泛精光,某种程度上她自然是很不希望宁王上位的,毕竟她的爱女正是因为宁王而被迫离家出走的。若是宁王真当上皇帝了,那她的芯儿怕是从此就回不了家了。吴氏本来对于政治上的事情,是不怎么关心的,那些事情显然也轮不到她一个妇道人家发表什么意见。但这个事儿如今既然涉及到了宁王,进而还会影响到唐芯了,那自然就是另一回事了。眼见丈夫不发一语,吴氏先是有些愤懑的斜瞪了他一语,又朝向张恪拱了拱手,插口道:“张公子有什么主意不妨说出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吴琳愿效犬马之劳。”
张恪有些意外的瞧了眼吴氏,此时才知道她闺名吴琳。听说她出身将门,想来唐芯外放的性子就是源自于此的。如今看来,这一位确实是颇有些将门之风,一身豪气,雷厉风行的。张恪拱手回了一礼,道:“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此事太大,咱们还是先去禀告唐老爷子、周老太公他们,大家一起商议一番才好。小子毕竟离京两年了,对于京中的许多事情并不十分了解,不好妄下决断。”
唐钧闻言赶紧接口道:“如此的话,我先去看看父亲晨起了没有。”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张恪又朝哈尼道:“哈尼,你去一下周家老宅,求见老太公,把事情告诉他老人家,若是可以的话,请他秘密来唐家一趟。”
两个时辰后,在唐龙宗师的小院里,在周衍、周荣秘密到达之后,大家开了个会。虽然这件事情乍听之下,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消息的来源,是来自于一头小狐狸的。但大家倒也并不会怀疑其真实性的,对于张恪他们自然都是深信不疑的。
“咱们虽然不清楚宁王的谋划,不过,他既然那样说了,那张恪的推想,还是很有道理的。宁王的目标大概率就是陈元帅、郭老大人甚至周老太师以及家父他们几个人。这些人,正是上次监国之争时,助推升平公主殿下上位的核心人员。如此说来,宁王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是我们做下的呢?”
“知道了,也并不奇怪。当时那种局面,只需仔细地推演一番,倒也并不难知道答案的。如今的问题是,宁王能有什么办法把他们几位调出京城了?若他是监国,倒是可以一纸命令下去,让他们离京的。可问题是,他不是监国,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力啊。”
“尤其是陈元帅,他怎么可能离开京城了?除非……。”
“除非有战事,而且战事吃紧,陈元帅不得不去主持大局。可是,如今北境安稳得很,哪来的战事?”
“也许……未必是外面有战事,而是内部有动乱呢?”
“内部?内部能有什么……,呃,你是说西南地区?”
众人议论到这里,不由得面面相觑,虽说乍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可是,细想之下,又似乎不无可能。天灾引发动乱,并不算出奇,若是再加上有心人去挑拨的话,那可能性就更大了。
张恪一边沉思一边道:“西南地区的旱灾,持续了两年,朝廷一直都在进行救济。这几年,因为推广了玉米的种植,粮食产量大增,备荒粮、库存粮都是连连升高的。据我所知,哪怕西南地区的旱情持续严重,但各地的粮价却并未走高,是不是?”
“嗯,确实是如此的,可能有些地方的粮价会有所波动,但也并不明显。据我所知,户部各司借鉴了敬之两年前为了北上援军设计的物资转运系统,对各个地方的粮价一直都在进行实时的监控,因此在平抑粮价方面,确实是卓有成效。而从各地的反馈来看,粮价基本上都很稳定的。”
“嗯,既然粮食供应充足,粮价也一直稳定,朝廷在赈灾上也不遗余力,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流民呢?而且,流民的快速增加,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