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笑道:
“孙叔不在家没事,我可以等他回来。”
孙妻道:
“他出远门了,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我一个妇人家,不方便招待你。”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要赶驴二走。
驴二笑道:
“大婶,就算孙叔不在家,我大老远跑来了,您总不能一碗水都不让我喝,就赶我走吧?”
孙妻很无奈,这个小吕远道而来,拎着礼物登门拜访,她虽然家遭巨变,但也不能失了礼节,不让进门就把人家赶走。
孙妻想了想,打开院门,说道:
“进来喝杯茶吧。”
驴二走了进去,孙妻把院门虚掩,没再闩门。
驴二一边走进院子,一边笑道:
“大婶,我听孙叔说过,你们的儿子十岁了,学习成绩很不错。他起床了吗?”
驴二说到这里的时候,转过脸来,侧眼观察孙妻的表情。
驴二发现,孙妻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忽然变了变,好像忍不住要哭出来,但又强忍住了。
孙妻虚弱无力的说道:
“他,他还没起床。”
孙妻说完这句话,好像不想和驴二多谈儿子,又好像为了礼貌,她紧走几步,去推开堂屋的门,请驴二进去。
驴二进了堂屋之后,孙妻跟着进来。
孙妻请驴二坐下,说道:
“小吕,你先稍坐一会,我去给您烧水。”
驴二说道:
“大婶,您不用忙了,我不渴,我进来,是要跟您谈谈孙叔的事。”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一正,郑重又和蔼的说:
“大婶,我已经知道孙兴被便衣队抓走了。”
孙妻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黯淡,说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你了,不错,老孙出事了,出大事了,小吕,你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连累了你。”
驴二道: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连累。”
“婶,您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孙妻看了看驴二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
“我听老孙说过,一个月前,你和疤拉兄弟来的时候,是为了寻找两个失踪的姑娘。”
“关于你和疤拉兄弟的事,老孙跟我谈的不多,我不太清楚你们是做什么的。”
驴二笑了笑,说道:
“婶,您不用害怕我,老孙叔对我有恩,我不会伤害你,你直接说实话就行。”
孙妻想了想,才说道:
“老孙说,你和疤拉兄弟虽然说你们是做生意的,但他凭着多年的警察经验,感觉你们不是普通做生意的,很可能是山里的兄弟,至于是不是,老孙也不能确定。”
孙妻说得“山里的兄弟”,其实是对红胡子的另一种说法。
红胡子这个词,其实是个贬义词,比土匪好听点,但就是土匪的意思,人们说起红胡子的时候,恨他们的人,会说他们是“山里的土匪”,或者“山里的红胡子”,但如果不恨他们的人,则会说的比较婉转,说他们是“山里的兄弟”。